寧沅對阿娘只有些依稀的記憶。
在她的印象里,阿娘是溫柔安靜的性子,沒想到她的好友竟是這樣活潑的性情。
可如此活潑的娘親和跳脫的阿姊,究竟是怎麼教出來沈硯那個冰塊臉的啊?
寧沅思忖一瞬,覺得清冷禁慾不過是沈硯示人的面具,他內里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如此一想,倒也說得通了。
她垂下頭,欠身溫軟道了句:「娘親安好。」
……
話音剛落,寧沅便絕望地闔了眼。
她腦子進水了罷?
定是進水了罷?
不然怎麼會把「夫人」喚成了「娘親」?
那是沈硯的娘親,又不是她的娘親!
「哎呀……沅沅,你……這樣叫我,倒叫我有點不好意思。」
李汐月瞧著寧沅,越瞧越是滿意,旋即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橫豎你早晚都要這麼叫,不如你再喊多喊幾聲,我好適應適應?」
面對如此好心又熱情的夫人,寧沅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她尷尬得小臉通紅,磕磕巴巴喚了句:「……娘親。」
「哎!」李汐月高高興興地應下。
還未等她激動片刻,她那倒霉兒子沈硯便推門而入,淡淡瞥了眼寧沅,提醒道:「母親,你別失了分寸。」
而後對寧沅道:「你喚她夫人就行。」
李汐月當即不滿地撇了撇嘴。
她整日催那逆子趕快把寧沅娶進門,他卻總是推辭。
如今得知人家出了事,還不是火急火燎地趕過去?
和他那個死爹一樣的口是心非。
寧沅順著沈硯遞來的台階從善如流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她扶起寧沅的手臂,和善道:「你也不必拘禮。不過我對你可沒什麼救命的恩情,你要報答就報答他罷,能以身相許那就再好不過——」
「母親,我有話和她說,你先出去罷。」
沈硯適時打斷了她。
沈夫人原本高昂的興致當即低落了下來,懨懨「哦」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
床榻前的凳子上由光鮮亮麗的夫人變成了風輕雲淡的沈硯。
他見她面色潮紅,頗為自然地伸出手背貼上了她的前額,沉思片刻道:「明明已經退燒了,怎麼你的臉還這樣紅?」
而後又頗為自然地收了回去。
微涼乾燥的觸感自她額上輕輕掃過,她的心亦隨之一顫。
這瞬間的悸動令她緊張得不敢呼吸。
仿佛這樣的動作在她身上重現了無數次,已成為他毫不在意的習慣。
寧沅凝著那雙修長如玉的手。
「是你救了我嗎?」
手的主人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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