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我好好一個姑娘家,公子卻不讓您去府上給我瞧病,是為了什麼?」
一把年紀的大夫聞言亦是費解。
是啊,為什麼呢?
「自然是因我的身份不配留在你們公子府上,更不配誕下他的孩子,只能被他圈養在這裡,被他餵下什麼斷子絕孫的東西,好受他日夜磋磨。」她繼續在簾內抽噎,「大伯,我的命好苦啊……」
既是聖手,怎會無惻隱之心?
聽著這哀慟的哭聲,大夫也難免心生憐惜。
於是他做了個大膽的猜測:「……姑娘是此間的女囚?卻被我家公子在審訊之中一見鍾情,逼迫你與他共赴一場不為世人所容的曠世絕戀?」
簾後的寧沅噎了一噎。
不愧是花甲之年的人,見多識廣,便能波瀾不驚地說出這種她都想不出來的東西。
她順勢應下:「正是如此。」
「大伯,我已命苦至此,有什麼實話你就同我說了吧,若他執意不願意我誕下這孩子,我便聽他的話,只要他開心,不再折磨我就好……」
啊呸,她聽個鬼。
只要她套出來話,她把那藥有多遠就扔多遠。
「這位姑娘,公子仁善,又怎會是親手扼殺自己孩兒之輩?」
「此前他強迫姑娘……或許是用情至深,終究是少年人,血氣方剛,難以克制。」
說到這兒,他老臉微紅,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他今兒讓我來,絕不是給你什麼避子湯藥,確確實實只為給姑娘開一副調理身子的方子。」
「此話當真?」寧沅止住抽噎。
「當真!姑娘若不信,待那藥拿回來,隨意找懂醫術草藥之人相問便是。」大夫打包票道。
「姑娘,看得出來,我們家公子待你確然不一般,府上這麼多名醫,他只讓我們給兩位姑娘瞧過,一個是我們公子的未來夫人,寧國公府家的大小姐,另一個便是你了。」
……嗯,也可能這兩位姑娘其實是同一個人。
她心想。
不過沈硯真的只讓府上大夫給她瞧過病嗎?
別太愛了。
「不過,你既是這司衙內的女囚,欲入沈府,怕是不能,但以我家公子的人品,斷不會虧待你。別提什麼暗中動手腳……我們公子從不會對手無縛雞之力者,行陰詭之事。」
說話間,明決推門進來。
「好生熱鬧,你們在說什麼呢?」
大夫適時噤聲:「沒什麼沒什麼……」
知道太多還不會掩藏的人往往死得最早。
「我都聽見了。」
大夫頓時嚇出一背冷汗。
明決笑著道:「誇我們家公子呢吧?走了先生,我命人送你回去。」
「好好好……」
大夫心想:還好,還好他沒聽見前面。
寧沅挑了挑眉,收起隔簾,心中的疑慮消了大半。
沈硯此人,雖在朝堂之上攪弄風雲,但也的確不是對她不擇手段的陰險之徒,否則大可以學學話本里的強取豪奪,脅迫他爹把她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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