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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可子星不是這樣,他是個認真負責的老實人,吃不消她這樣的妖精。

寧沅忍著疼,恍惚了一瞬。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幾時玩弄裴大哥感情了?

她從來都沒有與他越過朋友之間的界限,倒是和沈硯愈發不清不楚。

想到今日看見的那枝丹桂,她更是心煩。

她蹙起眉:「你還好意思說我?」

「我怎麼了?」

他動作未停,語氣也算不上溫柔,她的傷口不碰都在隱隱作痛,更別提他在這裡揉來揉去。

她咬了咬唇,沒好氣道:「不怎麼。」

「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是說你今天看見的那幕嗎?」沈硯問道,「那是我……」

話說了一半,他生生咽了下去。

那是他在練習該如何向她表白。

但他心中覺得,如今的氣氛和時機都不適合向她坦白這一切,表達心意這件事,應當莊嚴而隆重,伴隨著驚喜和感動,而不是在這滿是草藥氣息的屋子裡,平靜地陳述出來。

「……總之,這是個誤會,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沅見沈硯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垂下眼來。

她發現她與他的關係愈發曖昧不清。

從未互道過喜歡,卻抱過親過,甚至互相幫彼此紓解過。

這樣的關係很怪,不像定下婚約的愛侶,倒像是家族聯姻的夫妻。

轉念一想,她與沈硯,本就是因家族聯姻才有所關聯的。

那她究竟在難受什麼?

他愛喜歡誰喜歡誰,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

盛國的民風並無那般守舊,女子若是精於騎射,亦可以隨男子一同入圍場,不會也無妨,可與隨行之人呆在大帳里,觀百戲,看鬥獸。

寧沅本想借腿傷推了秋獮,趁機查一查當年之事,可終究拗不過皇后娘娘相邀,還是赴了約。

秋高氣爽,旌旗獵獵。

今日比得是箭術,寧沅因著腿傷未愈,來得稍晚了些,女眷席位早已人滿為患。

她悄悄摸過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她環視四周,開始感覺不適。

依照她的性子,應當尋一處最不起眼的角落坐著,可此次的席位是事先安排好的,她偏偏坐在女眷中最顯眼的地方,且離沈硯的坐席格外地近,幾乎是女眷中最近的。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了。

且人多的地方,議論聲也多。

好在各府小姐的目光都被遠處的箭術比賽吸引了去,並沒有人來叨擾她。

只聽幾聲破空之音,周遭人一同叫好,她亦好奇地投去目光,見利箭破空,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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