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她自己的家事,她還是自己操心些得好。
她叫上攬星來為她梳妝打扮,在換上衣裙之前,特地在紙上臨摹了花樣,想著即便被不慎蹭掉也能補救。
畢竟她一向不喜歡和人起爭端,更何況如今還與沈硯住在同一屋檐下,能安生一日是一日。
她乘馬車去了翰墨齋。
她父親唯一的愛好便是收集字畫。
其實沈府的珍藏更為貴重,可那些終究不是她的東西,她自不好隨意取來送人,不妨去親自買幾幅,同他帶過去。
寧沅面色平靜地在齋中挑選,心中並無女兒歸家的喜悅,倒卻有些不得不去應酬的疲累。
她雖剛離開寧府不過幾日,卻並不眷戀那個地方,畢竟對她而言,「娘家」這個詞語很是陌生,那裡更像是她的一處借住所。
既然橫豎都是借住,那麼住在沈府,還是住在寧府,都無甚區別。
甚至她與沈府中人還要相處得更和睦些。
她永遠不能像寧澧一般敬重她的父親,也永遠不能像寧澤一般自然而然地接受親人的各種臉孔,尤其是自她應下和沈家的婚事後,寧國公對她的態度變了許多,連說話都變得客氣起來。
寧沅知道,這不過是因為自己做了件「寧國公府的女兒」該做的事情而已,所以她厭煩這種客氣,就如同她從前厭煩他對她的不管不顧一般。
可他們之間,既沒有如明薇一般針鋒相對,也不會有尋常父女之間的疼愛尊敬,所以寧沅的唯一期望,便是能就這樣表面和諧的相處下去。
她心中想著事,便也未留意周遭的環境,只聽前方傳來一道聲音道:「寧小姐。」
寧沅回過神,往聲音傳來之處看去,見正是裴子星。
他正朝她走過來,笑著道:「真是許久未見你了,上次還是在你大婚的時候,只可惜你蒙著蓋頭,也沒機會同你親口道一聲喜。」
他說著,拿出些許紙包的糖酥:「算是另給你的賀禮罷。」
其實那天裴大哥已然往沈府送了貴重的禮物,本不用再單獨給她一份的。
寧沅擺擺手道:「哪有我成婚,還要收你糖酥的道理?應該我給你送才是。」
「你就收下吧。」他道,「你不是一向喜歡這個嗎?我看每每宴席的時候,你總愛吃些帶著奶香的甜糕。」
寧沅沒曾想他居然會留意到這些細節,眼前的糖酥也的確很符合她的喜好,帶著些許清甜的奶香,不會過分甜膩。
不過說來說去這禮也不過分,也就是糖酥而已,適當婉拒是客氣,過分推拒便顯得扭捏了。
她感激地同他笑了笑,道了聲謝。
之後他又陪她一同挑了些字畫,幫她和攬星拿上馬車後,便就此辭別。
寧沅又逛了逛旁的,在太陽落山之前回了沈府。
一進門,她趕忙尋來口脂和狼毫,恰在沈硯回府之前,補好了被暈染的紅梅,又換了件領口稍低,平日裡斷不會穿出門去的薄衫。
在他踏進院子的一瞬間,她輕輕吐了口氣。
還好來得及遮掩,只要當做她沒出過門便是。
沈家並無一大家子人整日聚在一起用飯的習慣,若無大事或是節日,幾乎都是各院過各院的日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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