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藕斷絲連,但牙齒亦是鋒利,截斷處有不少咬斷的長短不一的藕絲,上面似乎還沾著些她唇齒間的晶瑩。
他從不吃旁人私筷夾來的菜,更何況還是被人咬過的。
雖然他可以無所顧忌地與她唇舌交纏,但是吃沾著她口水的菜儼然是另一回事。
他瞥向她專注望著他的目光,片刻後,他垂下頭,輕輕咬上了那片齒痕。
「是不是還不錯?」
他輕輕「嗯」了一聲。
之後就變成了她無論吃什麼都只吃一口,剩下的再投餵給他。
寧沅怕他吃不飽,刻意比平時吃得更多了些,而沈硯怕拒了她的好意,惹她不開心,亦把那些食物皆收入囊中。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定會被一些人看在眼中,果然,餐後,明家嬸嬸便喚住了她。
她是明薇弟弟的夫人,其實與寧沅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礙著禮數,寧沅還是知禮道:「舅母有何事?」
兩人單獨站在廊下,明家嬸嬸道:「沅沅,你在沈府可適應?」
「挺好的,多謝舅母掛念。」
她點了點頭:「可我方才瞧你一直在為他試菜,還得親自餵他吃下去才行。」
「雖說沈家是高門大戶,可是你們寧府也不差呀,怎能讓你如此做小伏低?」
嗯……寧沅覺得這不過是他們之間的小情趣而已。
果然情人間的有些事情落在旁人眼裡,總會被放大、誤解。
左右她疲於解釋,讓旁人知曉她過得不好,日後想必也不會來麻煩她,便沒有反駁,只順著她的話苦惱道:「沒辦法的,我既已嫁了過去,總要聽夫君的才是。」
明家嬸嬸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順從男人不過是為了穩固你的地位,但也不能樣樣皆順著他的意思,你得學會拿捏他,讓他聽你的話才是。」
寧沅並不想學什麼「馭夫之道」。
對她而言,錢或者權的獲取途徑有很多,她並不希望在婚姻中摻雜什麼利益。
喜歡就真誠相待,不喜歡就和平分開,她很珍視純粹的感情。
沈硯從沒有謀求過她什麼,她又為什麼要去以算計他為目的?
她乾脆愁眉苦臉地裝傻:「舅母,那我該怎麼做啊?」
從前在人前立下的怯懦人設果然十分好用,明家嬸嬸見她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嫌棄地嘆了口氣。
轉念一想,她們想要從寧沅身上得到些沈家的好處怕是不能了,倒不如指望指望寧澧。
「你這樣的性子,同你親娘真是一模一樣,待你夫君日後納了位厲害的妾室,你便有苦吃呢!」
寧沅配合著她道:「啊……是嗎?」
「要我說,你應當趁他還沒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給他院中塞些自己人,日後也好與你有個照應。」
「舅母言之有理。」寧沅點了點頭。
「比如說澧澧……她與你可是嫡親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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