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念端起杯子笑了笑：

「或許吧。」

「真好！」巫九楓感動地握緊螺子黛，聲音里滿是喜悅，「就算我欺騙了夫君，夫君卻仍然為我著想，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玄念輕咳了一聲，「輕點，要斷了。」

巫九楓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握得太重，脆弱的螺子黛快要承受不了壓力一分為二。

「啊，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巫九楓安慰般地摸了摸螺子黛的變形處，轉而對著自己的眉毛比劃，「這個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有些捨不得用它，夫君要我今日便用嗎？」

玄念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你想用便用，不想用以後用也可以。」

「……」

巫九楓露出了無可挑剔的笑容：

「那我還是用吧，只不過，這是夫君親手送的眉筆，我想要夫君親手為我畫眉。」

親手畫眉？

玄念放下了已經遞至唇邊的杯子，看了看笑語嫣然的巫九楓，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眉筆，沉吟了一會兒道：

「這……我不會畫眉，要不還是改日再用吧。」

巫九楓卻儼然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口中道著不會畫可以多練練，起身拉著他回到了自己的梳妝檯前，將眉筆蘸濕遞給了他，微微揚起臉來，滿眼期待：

「夫君，我已經準備好了！」

玄念頓時便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之感。

只是如今騎虎難下，依照往日的經驗，他若是不答應，眼前這位祖宗不知又要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他只好嘆息了一聲，接過了眉筆：

「我姑且試試，畫丑了你莫要怪我。」

巫九楓甜甜笑道：

「怎麼會，既是夫君親手為我畫眉，畫成什麼模樣我都是歡喜的。」

小小的一根眉筆拿在手中便仿若千鈞，他凝望著眼前人的面孔，實在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是該從眉頭起筆，還是眉尾？

既是畫眉，想來也和書畫之道大同小異。

玄念漸漸有了把握，於是在巫九楓無聲地用眼神催促了之後，他終於提筆，蘸墨，揮毫……

半晌後。

巫九楓拿起鏡子，對著鏡中的兩條八字鬍一般的粗壯眉毛沉默了一會兒。

「好醜。」

「……」玄念無聲看她。

巫九楓儼然忘記了自己之前還說過無論畫得怎麼樣，自己都喜歡，皺著張臉控訴道：

「真的很醜，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粗的眉毛，你是當寫毛筆字嗎？怎麼還有筆鋒啊！」

「……」玄念已經拿起一旁的濕布，微笑道，「擦了吧。」

等擦完了之後，兩人折騰了一會兒，在巫九楓的敦促下，玄念進步飛速，很快便畫出了兩條尚可的眉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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