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念嘆了一口氣，終於看向了她的眼睛：

「九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巫九楓一愣，隨即睜大了眼視他：

「反正我說了多少，你也不信我！」

玄念心中失望至極，只強行按捺下來一樁樁與她細說：

「為什麼要攔著萬佛寺的僧人們？」

「……他們想從我身邊把你帶走，難道我還要容許他們這般做嗎？」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你那麼善良，知道之後肯定會心裡不舒服的，我只是不想讓你難過而已，我有哪裡做錯了？」

「為什麼要殺死那些因你墮化的修士？」

「墮化者，人盡可殺。」

「……為什麼限制我的瀏覽內容？」

「現在外面境況不好，我怕你被影響，也怕你對我失望，玄念，我只想要你全心全意地看到我，只看到我一個人……」

「……為什麼要在送我的戒指上釋放追蹤的術法？」

「我怕你被人擄走，這樣出了意外，也可有個照應，現在不就是嗎？」

……

玄念問的每一個問題，巫九楓全都回答了，字句句都是喜歡他，為了他考慮。

可從她的所作所為，他實在看不出一點喜歡的意思。

玄念心中滿是悲涼，許久才道：

「……九楓，欺騙、隱瞞、強占、限制，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是啊，這就是我的喜歡，可喜歡不都是這樣的嗎？」

巫九楓又走近了半步，直到與他身體相貼，再無半分縫隙。

她死死盯著他的面孔，冷聲道：

「欺騙是因為愛，隱瞞也是因為愛，強占和限制更是因為愛！其他人不這麼做，只是因為他們愛的不深或者運氣太好，沒有這樣做的機會而已！」

「……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玄念已經徹底對她寒了心，語氣也變得冷淡下來：

「我想我們需要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我需要時間好好思考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玄念——」巫九楓氣急了，「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分手？」

分手是什麼意思，玄念並不知道。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情去問了。

他點了點頭：「是，我想與你分手。」

「好，很好，就為了這一點小事？」

玄念咬緊牙關：「就為了這一點小、事。」

巫九楓忽而退後了幾步：

「行，你走。」

玄念拂袖而去，

可剛走了幾步，他就聽到身後傳來女子的軟軟喚聲：

「玄念……」

他眉頭動了動，沒有理睬。

聲音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玄念，你這就放棄了？」

「……」

「疑神疑鬼，半途而廢，這就是你的喜歡？也沒見得有多高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