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顧自罵了一聲,「租的什麼破車,還能壞在路邊,真有意思。」
呼出的氣,在眼前形成了一團團白霧。
隆冬時節的大雪天,她估計還穿著小禮服,此刻站在路邊,豈不是瑟瑟發抖。
姜煊心裡一陣煩躁,又在前院踱了片刻,終於叫司機備車,提前離開了宴會。
這大抵是習慣了玩鬧的他,頭一次在宴會中提前離場。
到了柏山別墅,池雨深依舊抱著水水,下車,上樓。
車庫的側門和主屋的側門以一道兩面玻璃的走廊相連接。
經過走廊,可清晰地看見落雪,前後院的地面上都鋪了白白的一層。
他這樣抱著她,她身上披著他的黑色長大衣,臉深深地埋下去,不敢見人。
這讓她想起了,他們初初重逢時,他也是抱著她,讓她披著他的衣服,幫她躲過那些視線。
其實才剛剛過去了一個月。
可她對他的認知,卻天翻地覆。
察覺到水水的動作,池雨深騰出一隻手撫她的發頂,「沒人,不怕。」
老邢已經提前通知了小董和何姨不必迎接,本來在忙碌的家政阿姨們,也都早早撤離了他們回家必經的視線範圍。
於是,這一路上,靜得可怕。
好似整個柏山別墅都為即將發生的事做好了準備:屏息凝神著,提供了一個世外桃源般溫暖私密的場所。
上樓的途中,司徒水水才後知後覺開始緊張。
她本來埋在他頸間,忽然抬起頭來,「你可以溫柔一點嗎?我不太會。」
由於心慌,音量也就沒控制好,相當大,相當中氣十足的一句。
默默立在一樓樓梯旁的邢叔:
這是我能聽的話嗎?
……
池雨深當然是溫柔的,早已在他腦中預演過千百遍的場景,做起來是熟練的,但不可不免,開頭是艱難的。
按道理來說,初始的準備工作已經可以省卻,畢竟倆人都已被架在火上烘烤了數十分鐘。
可他沒有。
他依舊緩慢、溫柔,一點一點地親她,再逐漸加深這些吻。
他的指骨、掌心,都濕淋淋的。
他附在她耳邊,輕笑著,「寶貝水水,」呼吸噴灑在她頸窩,讓她喉間逸出破碎的糟糕的聲音,「濕透了,怎麼辦?」嗓音啞得讓她心裡發顫。
無措、慌亂、期待,那麼多情緒齊齊衝撞著她的心,她真的要哭了。
「還記得三年前,你堵住我去路的那一天嗎?」他卻說起了不相干的話,「那天好大的雨。」
「我不管。」她開始耍賴,不想理會他的話。
「那天你的衣服也濕透了,記得嗎?」他眉頭緊蹙,暗啞低沉的、染了欲的嗓音,性感得讓她劇烈顫抖起來,「那天,」他頓了頓,「我就想」
他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不堪入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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