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莊園外下車,兩邊的迎門花叢全部掛滿了輓聯,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在黑夜中蒼白又刺眼。
男僕女僕在走廊上快步疾走,個個噤若寒蟬,湯樂拉著許雲溪的手從前院越過,步入內室,周圍的人瞬間看了過來,都是跟湯家沾親帶故的人。
他們好奇地打量著許雲溪,繼而竊竊私語,許雲溪恍若未聞,腰杆挺直跟隨湯樂的腳步來到棺槨前,跟他一起鞠了三次躬。
馮偉誠一臉悲傷地解釋:「基本都通知了,大傢伙現在都在趕來的路上。」
他說著,打量了一眼許雲溪,問:「不知這位是?」
湯樂摟著許雲溪的肩膀上前一步,「我老婆許雲溪。」
馮偉誠愕然,嘴巴微張,心念電轉想到往日的傳言,湯樂在香港養女人。
「少夫人。」他恭謹頷首,
沒多說也沒多問,表情平靜沒有破綻。
湯振海死於中風的併發症,事發突然,舉家震驚之餘,也激起了暗地水花,馮偉誠引著湯樂來到靈堂側邊,翡翠屏風擋住了他們的身影。
透過間隙,堂下哭哭啼啼的眾人都各自露出自己的小心思,有期待的,有無感,有渾水摸魚的,他們一張張各色面孔全都遮掩在了悲傷的面具之下。
馮偉誠嘆了口氣說,聲音有些沙啞:「老爺這麼一走,大家的心思都活泛起來,都惦記著他們那份遺產,之前的那些二奶也都早早帶著孩子來了,吵吵鬧鬧不成樣子,我便讓安保把她們都安置在後院,這會估計吵得不可開交。」
湯振海生前立過一次遺囑,是在他某次生病住院之後公布的,只是遺產的分配方式引起了許多紛爭,惹得宗親之間大打出手,這之後他銷毀了原本的遺產分配方案,且一直空置沒有再立,估計那時候的湯振海以為自己的時間還有很多吧。
「說說看,都有誰來了?」湯樂朝走動的女僕示意,讓她找個暖水袋給許雲溪暖手。
寒冬夜風吹得人直打哆嗦,許雲溪抱著暖水袋依偎在湯樂的身前,聽著馮偉誠一板一眼地匯報:「白夫人,還有您的叔輩都來了,常冰香也在,今晚他們拜祭完之後就離開了,雙方都帶了律師,我原本想跟著過去幫忙打點,但是……」
許雲溪光是看馮偉誠的表情就已經猜到發生什麼了,打點這個詞用的可真妙。
白夫人指的是湯樂的媽媽,這個許雲溪知道,而常冰香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也略顯耳熟,是她從小到大被八卦新聞薰陶的,尤其港媒對她的報導非常頻繁,堪稱地表最強二奶,一度與原配的白夫人分庭抗禮,後以白曼語黯然離家大結局。
許雲溪目光茫然地掃過這個奢華的莊園,本該莊重肅穆的葬禮,卻瀰漫著一股詭異氣息,象徵不詳的烏鴉落在枝頭,嘎嘎鳴叫。
遠處的爭吵聲與鴉叫互相輝映起來,還伴隨著瓷器摔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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