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姨在這裡陪她，沒關係的。我只請了一周的假，現在都十天了。」

「這有什麼，你想再請幾天，我給你批。」江老闆大方地說。

「下次再來看她吧。」

「嗯，下次。」

回酒店。大三來的時候也是這家，七年過去，這裡居然沒多大變化，只有酒店樓下的商鋪不大一樣了，生意最好的那家手工面還在。

「這頓我請你吧。」這段時間都是江明誠在幫忙聯繫律師，忙活了這麼些天，官司也沒打成。服務員端上一碗炸醬麵，裴朝暮給他拌好，推過去，「這些天，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江明誠輕哼了聲，她以前也這樣，老愛說謝謝，好像順手幫個忙給他造成了多大麻煩似的。他吃了口，沒她做的好吃，「上次說好的面，我什麼時候能吃到？」

裴朝暮：「回去你想什麼時候吃都行。」

江明誠滿意了。

裴朝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江明誠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兩人的房間連在一起，裴朝暮刷房卡的時候，江明誠說：「聊聊？」

沒進行思考，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裴朝暮向他敞開了門。江明誠進去後，順手推上門，直截了當地問：「你怎麼了？你朋友的事情解決了，為什麼不開心？」

裴朝暮背靠牆，眼睛看腳，對江明誠，傾訴並不是難事：「我……這些年方雅都有來找我，我一直沒發現她身上有那麼多傷，甚至她第一個孩子沒了的時候，我也只是口頭問了一下原因，就相信了她的說辭。」這六年，方雅時常會來北京探望她，一個受了那麼多傷的人還反過來安慰自己。而自己呢，又回報過她多少關心？

「不要難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方雅打電話向你求助，你不是立刻就趕來了？我想在她心中，你應該是她最重要的朋友。」江明誠覺得自己好像在開解一個小朋友，手指輕輕碰了下她的腦袋，「以後多給她一些關心吧。」

「知道了。」

江明誠的心柔軟到無以復加，聲音也同樣溫柔：「唔……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啊，沒什麼好玩的，既然沒什麼事，再住一晚好像也沒必要，我們退房回去吧。」

「好。」

兩人完全沒避諱，一前一後進M·King，九點左右，正是忙的時候。家良招呼完一波客人，「明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忙什麼了去？」又看見裴朝暮在前台跟趙碩交接工作，「暮姐，你也回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背著我們偷偷辦事去了呢！」

江明誠說：「朋友離婚，幫忙打官司去了。」

「哦。」家良一邊用干布擦杯子，一邊隨口問道，「暮姐，你嘞，忙啥去了，你這一下子走十天，可把我們碩哥忙瘦了。」

裴朝暮遲疑著，心裡想到的卻是，之前明誠讓她不要在大家面前透露他們曾經的關係，於是含糊道：「我也是朋友的事。」

江明誠嘴角的弧度瞬間掉了下去，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的都是石頭！

「對了明哥，敖教授和褚總剛到，在樓上。」

「OK。」江明誠走進房，沒想到舒揚也在，自上次不歡而散，就沒再見過面。稍微有點尷尬，他在褚一龍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