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臨淵也沒想到季楠思會說出這事,作揖道:「雨柔前陣子落水,這一胎並不穩,兒臣唯恐父皇空歡喜一場,想著過陣子胎兒穩定了再將此事告知父皇。」
「荒唐!」皇甫韶數落地點了點他,「既是如此,更應該早點告訴朕才是!」
皇甫臨淵恭順俯身,「父皇說的是。」他頓了頓,轉開話茬,「父皇這會兒來尋兒臣有何事?」
皇甫韶被提醒了,面露恍然,「對對對,確有一件正事。」
「朕知你這陣子在追捕臨州那群亂黨,不過朕與季愛卿詳談了許久,那群亂黨已經不足為懼了。」
「父皇所言何意?」皇甫臨淵蹙起眉。
皇甫韶看向身側的季梁,「季愛卿已經在秋獵時將那群亂黨勸降,他們很快便會返回臨州。」
他笑著指向虛空,「朕聽季愛卿說,此次能夠將臨州亂黨成功勸降,蘇家那小子也功不可沒,朕還要想想給他些什麼封賞!」
季楠思訝然看向父親,後者對她略微點了一下頭。
原來父親選擇進宮面聖,將秋獵時與臨州亂黨有所接觸之事直接挑明,還提前勸降了臨州亂黨,給了陛下一個滿意的處置結果。
她倒是白白擔心父親了……
季楠思挽起唇角,心中一陣寬慰。
皇甫臨淵明顯有些慌亂,「父皇的意思是……那群人,不用再抓了?」
「不抓了,讓你的人都撤回來吧。」皇甫韶走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當務之急是讓你的側妃養好胎,讓朕早日抱上龍孫。」
皇甫臨淵不願就此輕易收手,辯道:「可是父皇,兒臣的人已經在城外設好了埋伏,只待兒臣一聲令下……」
皇甫韶斂住了面上的笑意,驟然打斷他的話,「莫非是朕方才說得還不夠明白?」
皇甫臨淵這才不甘地垂首道:「兒臣明白了。」
皇甫韶重新掛上笑,看向季楠思,「季家小丫頭,你秋獵時將手巾贈予了蘇家那小子,眼光不錯。那小子是個棟樑之材,你可得抓緊了!」
季楠思含笑道:「多謝陛下提醒,臣女會盡力的。」
皇甫韶身為西丹皇帝,卻如此和善地向一個小輩打趣這種事情,看起來似乎對季楠思和蘇淮卿兩人極是喜歡。
皇甫臨淵變了面色,「父皇……」
皇甫韶暗暗掃過他一眼,復又笑著看向季梁和季楠思,「既然話已經說完了,季愛卿快帶著你這女兒出宮吧。今日休沐,你回府好好休息。」
「那老臣就先回去了。」季梁抬眸示意季楠思過來。
季楠思順勢就去到了父親的身邊,臨走時故意給皇甫臨淵留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父親的事情已經構不成把柄,而他的事情仍是實打實的把柄……再往後,他們兩人的處境就調換了。
該換成他戰戰兢兢,時刻擔心著她會何時抖出他的把柄了。
皇甫臨淵看明白了這個眼神的意思,沉著面容死死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從他懂事以來,第一次拿一個人毫無辦法。
若是他的把柄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中,他還能毫不猶豫地找機會滅口,順便再端了那人的全家。
可現在握有他把柄的人是季楠思。
可笑的是,事已至此,他更怕的居然是她會因為握有這個把柄,更加無所顧慮地棄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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