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後來長成了大姑娘,即將離開邊城。
蘇淮卿猶豫過,糾結過,遲遲開不了口。他想挽留,亦或是想告訴小姑娘,自己將來一定會去找她,然後……
但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明明有著一個能惹來災禍的身世,又能奢望與她有什麼然後……
那年的蘇淮卿,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笑著將心尖上的小姑娘送走。
他暗暗做了決定,等小姑娘走後,他要在西丹四處遊歷,找找幾年前不告而別的師父。
隨著年歲的漸長,他才意識到一件事,師父那樣的高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孩童傾囊相授。
師父的來歷大抵和他的生父生母有關,若是找著了師父,或許就能探得和他身世有關的線索。
後來蘇淮卿在西丹四處遊歷,卻始終沒能找到他師父的蹤跡。
直到前陣子在鄰城,許知意主動坦白了身份,還告訴了他許多事。為了佐證她的說法,許知意還帶著他到其他幾座城鎮,拜會了幾位他生父生父留下來的舊人。
……
蘇淮卿抬眸看向一臉震驚的容初,「我中暑的那個下午,您對爹說了許多話,我大約聽了幾句,隱約猜到自己是個禍害……就想著從那之後好好當個不起眼的禍害。」
「原來、原來那個時候你將那些話都聽進去了?」
容初的眼眶冒出了淚花,心疼地捂住了胸口,「可那時候你才多大呀?」
她伸出另一隻手,不斷錘在兒子的胸膛上,「我還以為你性子灑脫、遇事不往心裡裝,怎麼……怎麼才那么小的年紀就有那般重的心思?」
兩行清淚自容初的眼角落下。
她難以想像,才那麼點大的孩子,從小就把自己當做一個禍害,在這種認知下長大,謹小慎微,唯恐自己露出鋒芒,給周圍的人帶來劫難。
「你在娘的心裡……」容初哽咽著,險些說不出話來,「從來……都不是什麼禍害!」
她沒忍住,一把抱住了兒子。
「怎麼就這麼傻……怎麼就不能早點同爹娘說起這事?」
蘇淮卿任由容初抱著,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嘆道:「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這事了……」
他就是怕爹和娘太激動,過不了像以往那樣的平常日子,才一直瞞著。
不過……事已至此,有些事情是該好好說清楚了。
蘇淮卿等了一會兒,見容初的情緒不再激動,才緩緩道:「師父的女兒告訴我,臨州那邊有許多關於我生父生母的秘辛,且臨州尚存大量我生父生母的舊部及其家眷。」
「此次臨州水患早就發作了,前陣子三皇子也是明知了這事,返回丹陽後卻瞞著不報……我不能任由我生父生母的舊部及其家眷受苦。」
朝廷擺明了不想管臨州的事,他不能再無所作為。
「娘……抱歉,我還是不得已在朝堂上嶄露了鋒芒。」蘇淮卿的眸中起了愧色,「我此行會弄清自己的身世之謎,儘量不為永安侯府帶來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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