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從三皇子殿下那得知了某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吧?」
而那個消息,說不準就與先皇遺腹子有關。
皇甫臨淵被這個發問戳到了痛楚,呼吸再度亂了幾分。
他抬手捂上心口,悲傷地看向季楠思,一瞬間沒忍住,卸下了心防。
「楠思……十幾年來,我雖一直認為父皇待我過於嚴苛,在某些朝政上的事也處置得不夠妥當,但……」
他呼吸一滯,止住了話,平順好微喘的氣息,再度艱難啟齒。
「但我從未質疑過他身為君主的資格,直至今日。」
季楠思眉眼微動。
這句話的分量極重,聽起來……他似乎對他父皇徹底失望了。
為什麼?
還不待季楠思細想,皇甫臨淵緊接著的話如一道驚雷,轟入了她的腦海中。
「孤從未想過……臨州水患,竟並非天災!」
皇甫臨淵滿眼複雜,似是自己也不願相信剛剛脫口而出的話。
不是天災,那就是人禍了。
他對陛下失望至此,莫非是因為陛下和臨州水患的成因有關?
季楠思僵直著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皇甫臨淵,等著他的後文。
皇甫臨淵卻驟然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什麼,趔趄地往後退了幾步,剩下的話也如石子般卡在了喉間。
「不……不是。」
他顧自搖了搖頭,沒再看季楠思。
「孤方才因為悸症而亂了心神,你莫要將那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夜已經深了,你早點休息。」
話音剛落,皇甫臨淵狼狽地轉過身,逃也似地繞出屏風。
季楠思無意識地跌坐在了床榻上,反覆琢磨著方才的對話。
推門聲響起,皇甫臨淵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門外,隨之而來的是兩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兩個纖細的人影雙雙出現在了季楠思的余光中。
「主子?您沒事吧?」凝霜彎下腰,關切地對上季楠思的視線。
鳶桃則是立在凝霜的邊上,默默瞥來。
季楠思回過神來,「你們在門外……沒聽見什麼吧?」
若是皇甫臨淵後知後覺自己說出了此等駭人聽聞的話,或許會將聽到的人都滅口。
她倒是不怕皇甫臨淵會在此時滅了她,但凝霜和鳶桃這種婢女就不一樣了。
凝霜不解地搖了搖頭,「我和鳶桃出門後,太子殿下身邊的齊統領便強行帶著我們退遠了不少,屋內的動靜我們是一點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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