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摩挲著她的指節，試圖安撫她的心情。

「媽，是我先提出結婚的，孟瑜她沒有騙婚。」

高中時，周青同程莉加了微信，時不時還會聊上幾句，兩個人相談甚歡，程莉把宋昀當親兒子看待，孟瑜有的，他也會有。

三年的相處，宋昀也清楚，孟瑜有多怕她。程莉不是會大吵大鬧的性格，孟瑜沒有順她心意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冷暴力，美名其曰讓孟瑜自己想清楚。

程莉別開了臉，表情依舊冷漠，隔了好一會才開口，「孟瑜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表面上看著聽話，實際上膽大包天，你們究竟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我和孟瑜沒有離婚的打算，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宋昀站在程莉面前，言辭懇切。

站在門口的孟瑜抬眸看了看他那邊，他收起了平時那不著調的模樣，微微低著頭，展示著誠意。

孟文州從房間出來，瘋狂對他們打眼色，「小宋，孟瑜，你們兩個好好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完他走到程莉旁邊撫了撫她的背，輕聲道，「給孩子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多少聽幾句。」

宋昀將孟瑜牽起，坐在程莉和孟文州旁邊的沙發上，見她縮著腦袋，手不由得握緊了一些，「我和孟瑜確實是衝動之下結婚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考慮到，也沒能及時轉變到夫妻的身份，我們現在會認真對待婚姻。」

孟瑜能感受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把自己抓得更緊了一些，或許是察覺到了她手在抖。

她輕輕抬眸，能看到宋昀的側臉，一如既往的好看，他望向程莉的眼神堅定，語氣真誠有力，一字一字砸進她的心裡。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並不覺得她有多了解他，正如他肯定也不了解她。他今日這話是權宜之計也好，其他什麼也行。但此刻，她聽進去了，或許跟他試試夫妻關係也行。

客廳異常的安靜，孟文州爽朗笑了幾聲來打破沉默，

「既然誤會都……」

程莉盯了他一眼，孟文州將嘴巴閉上，她又看向孟瑜，「孟瑜，你說，你們這婚姻是真的還是假的？」

孟瑜迎上程莉的眼睛又很快別開了目光，輕輕吐出兩個字，「真的。」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今天就搬過去。」

程莉臉色依然嚴肅，雖然內心有些動容，但也拉不下臉，直直地走回了房間。

她還有些後悔給宋昀發了那樣衝動的簡訊，幾十年辛苦經營的幸福婚姻讓她不允許接受女兒失敗的婚姻，更接受不了孟瑜戶口本上標的「離異」二字。

孟文州在茶几上抽了一張紙擦了擦額頭的汗，「好了，小宋孟瑜，你們先回去吧，你們媽這邊我來做工作。」

出小區的路上，孟瑜都安安靜靜的，任憑宋昀牽著她。

此刻的心境卻與他牽著自己來時截然不同，來時還有些懸在空中，走時已然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