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懵懵的，等到思緒清晰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他的床上。

「你先睡，我去洗澡。」沈祐留下一句話後出了房間。

他人走後，桑瑜才鬆一口氣，然後睡下去，側身蜷縮著腿，扯了下被子給自己蓋好。

她背對著門，過了會兒就聽到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她其實睡不著，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望著窗戶的方向。

床簾是遮光的，遮得嚴實，什麼都看不見，桑瑜卻望著出了神。

許久後，桑瑜聽到有腳步聲漸進，他動作很輕，應該是怕吵到她，連燈都沒開。

桑瑜慌張地閉眼。十來秒後，身旁的空位凹陷下去。

她屏住呼吸，不敢動一下，感受到身後的人好像在側身看她，而後給她掖了掖被角。

沈祐平躺著望著天花板，一雙眼睛在黑夜裡像沾了水般明亮。過了會兒，他開口，聲音輕得像窗外的銀輝籠罩著的紗。

「睡得著嗎？」他沒有問你睡了嗎，顯然知道她沒睡。

桑瑜再裝不下去，翻了個身和他一樣平躺。她睡不著不只是和他同床，還因為她還穿著內衣睡，硌得她不舒服。

如果她不脫掉的話，可能今晚上都睡不著了。猶豫再三後，桑瑜澀澀地開口，「我……我可能……要……脫一下……內衣。」

沈祐頓了一下，儘管房間裡黑得濃郁，什麼也看不見，但還是轉過身去，「好。」

桑瑜坐起來，朝著另一側微微側了下身，手伸到背後解了扣子，迅速地把內衣脫掉，又整理一下衣服再躺下。

桑瑜疑惑，小聲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他買的內衣完全合適。

沈祐旋即翻身過來，側著身，伸過手去攬她，「目測。」

桑瑜感受到臉紅了。

靜謐的夜裡只有心跳的聲音，正在加速衝刺著，像是要衝破禁忌。桑瑜大氣不敢出，努力壓下亂跳的心。

沈祐感受到她全身僵硬，問道：「緊張什麼？」

「沒，沒啊。」桑瑜聲音都是抖的。

沈祐沒戳穿她，只是輕輕發出一聲笑，又用了一點力氣，直接把她撈進懷裡。

桑瑜覺得這姿勢太彆扭，乾脆翻身過來和他面對面。他的手仍然搭在她的腰間。

桑瑜只能隱約看到他一張臉的輪廓，還有他投射來的一道熾熱目光。

「桑瑜。」沈祐低著聲音叫她，他沒有叫她「寶寶」這些稱呼，語氣裡帶了幾分正式。

「嗯？」

腰間的力度鬆開，他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臉頰。他的指尖還帶著殘留的冷意，涼涼的，卻在所經之處像是擦出火熱的火苗，炙烤著她的臉頰。

他叫她名字卻不接著往下說，好像只是想叫一下她的名字。

掩藏的欲望快要掙破出黑夜的束縛，傾巢而出。

桑瑜等了幾秒，最是受不了他這樣無聲地挑逗，太磨人心，乾脆說道：「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