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來了。」何郎中立馬很篤定地答了,他這麼做不是因為確定侯爺不會醒來,而是因為他直覺不這麼說,沈夫人這手勁可不只會光用到侯爺身上了。
何郎中說完,冒了些冷汗,見沈景晴鬆了手,將侯爺的袖子放了下來,神色也恢復平常,他剛鬆了口氣,耳邊又傳來一聲沈景晴的嘆息,又是被嚇得一激靈。
好在沈景晴這聲嘆息不是對著他的,而是對這趙氏和余氏:「母親,弟妹,郎中也說了侯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一會兒還得請郎中給開張新的方子,有我一人照顧侯爺足矣,你們先回去吧。」沈景晴說完這話,也不給趙氏回絕的機會,直接吩咐小福送客。
趙氏本就因為前陣子林青雲的事被京城眾人議論,都說是她這個繼母縱的親子毒害兄長,這會兒也不好像從前一樣當著外人的面再給沈景晴為難,只能帶著余氏走了。
沈景晴見她們二人遠去,終於是鬆了口氣。她好容易把林青雲給弄到千里之外流放了,若是被趙氏發現侯爺得了癔症,這群人少不得又起些別的心思。要她說,侯爺就這麼一直昏睡下去也挺好的,可現在人已經醒來了,方才是被她砸暈,保不齊什麼時候又會醒來,也很難瞞住。
何郎中見沈景晴雙眉緊蹙,神情凝重,小心翼翼開口道:「夫人,在下去給侯爺開藥方了。」
「等等。」
何郎中猛一下被人叫住,又見沈景晴的侍女把門關上了,以為她要做什麼殺人滅口的事情來了,更是緊張,好在沈景晴只是請他坐下,將方才「林燕颺」的症狀都說了一遍。
「如果侯爺是如夫人說的這般,倒有些像是得失魂症了。」在沈景晴懷裡的林燕颺才稍稍清醒過來,就聽到何郎中的這麼一句話,差點又被氣昏厥過去。
沈景晴道:「可侯爺在戰場上受的傷在胸口處,並未傷及其他,如何會患上此病呢?」
何郎中也是搖搖頭,道:「這正是奇怪之處,患此症之人常是氣血兩虧,脈象微弱,可方才診脈,侯爺脈跳有力。我以為侯爺許是昏迷太久,難免會忘記一些事情,這種便急不得,只能慢慢調養。眼下,我只能給侯爺施兩針,再開些醒神的藥。若是夫人能有安宮牛黃丸,也可以給侯爺一起服下,此物鎮驚開竅,於侯爺此症是大有裨益的。」
林燕颺在沈景晴懷裡虛弱地叫了兩聲,這些都是些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他是恨不得能開口說話告訴沈景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惜他附身的這鳥兒雖是只鸚鵡,卻並不是擅學舌的那種,他想說話時,只能發出嘎嘎的叫聲。
然沈景晴顯然是並未將懷中的鳥何躺在榻上的男人聯繫在一起的,她只知道這人今日差點把她的鳥吃掉了,她還得捏著鼻子照顧他。沈景晴略微嫌惡地看了「林燕颺」一眼,交待道:「收拾收拾,把侯爺從東廂房搬到我房裡去吧,出了什麼事我也好照看他。」今日這動靜才鬧出多久,趙氏和余氏便趕來了,真是把她這柳綠居盯地死緊。在侯爺恢復成常人前,決計不能讓她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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