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小橘!它胸口上是什麼?」彩雲手指著鳥兒的胸口,只見它胸口上的那一團金色的羽毛被血染成了紅色。沈景晴將它接到手指上定睛一看,才發現這鳥兒的喙上就已經站著血跡,只不過它的喙是黑的,站了紅色的血也並不明顯,這會兒它只要略微一動,這血就順著它的喙沾染到胸口的毛上。
沈景晴捉起鳥兒檢查了一通,發現並沒有傷口,才能確定這鳥兒果然是咬著什麼人了,將人咬傷後,還留下了一撮頭髮。
那帕子上的血鮮紅刺目,看來是活人,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沈景晴將那綹頭髮包好收了起來,又對小歡道:「三更半夜的,你們也快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去巡莊子呢。」
「是,」小歡有些遲疑,「夫人這裡沒事嗎?要不我留下陪著夫人吧。」
「不必,小橘不還是在這兒嗎?遇上什麼事,它反應可比我快。你們這會兒好生歇息,只怕這莊子好有得巡。」沈景晴說到最後,語氣微微發冷。看來這輕水莊是把她當成不速之客了,她才來第一日,就給她一個這樣的「下馬威」,真當她好糊弄麼?
小歡也明白了沈景晴的意思,再三確認沈景晴的門窗上頭的鎖都沒什麼問題,才拉著小福和彩雲回去。
幾個丫鬟走了,沈景晴卻並沒有即刻吹燈歇下,而是將鳥兒放在桌上,自己則坐下,雙手托著腦袋,問道:「方才,是你咬到了人,還啄下了一綹頭髮,是不是?」
鳥兒被沈景晴盯著,身體變得有些僵硬,因為這會兒殼子裡頭根本就不是真鳥,而是林燕颺。今日是十五,林燕颺可是早早睡下,就盼著能回到鳥的身上,跟沈景晴在一塊兒。若是真鳥,哪裡會看到鬼影就立刻衝出去。只可惜外頭太黑,他什麼也沒看清,只能咬住眼前的黑影。但一隻鳥兒的力氣能有多大,還是讓著作怪的傢伙跑了。
林燕颺有些緊張,這沈景晴為何要等小歡她們走後單獨問他,難不成是發現什麼了?回想起她從道觀回來,笑容一連幾日都有些奇怪,尤其是一看到他,就會露出一個莫名的笑來。他思量半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回答了沈景晴的問題。
沈景晴見了,卻並不說話,只是繼續盯著他,末了,露出一個很淺很淺的笑來,水霧搬的眸子裡也帶著星點的笑意,不過她很快就垂下眼去,再抬起,又恢復成了往常的樣子。一手抓住鳥兒,輕聲道:「睡覺。」話的尾音似乎微微上揚,林燕颺摸不准她是怎麼想的,不過能在她枕邊睡著,也不枉他今日又變成了鳥。
翌日,沈景晴早早就醒來了。昨夜那麼一通鬧,她後半夜起先睡得不是很安穩,半夢半醒之間,身邊的鳥兒好像用腦袋在蹭她的臉,讓她感覺到有幾分心安。
她這廂才用了早飯,江德業就來了,依舊是掛著昨日的笑臉,打了個僉兒,道:「夫人昨夜睡得可安穩?」
「這房間一瞧便是用心布置了的,如何能歇著不好?只是到入了夜,就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來了。」沈景晴話畢,小福便將昨夜之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道,把這江德業說的是臉色發白,笑臉都垮了。
不知這江德業想到了什麼,面露驚恐之色,顫顫巍巍道:「這,這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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