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大河同時用手背擦拭濕潤的眼眶，兄弟倆同時重重點頭，「對，我們堅決不當孬種，我們要以爸爸為榜樣！」

「奶走了，你們也別難過，我要提前下去照顧你們父親了。你們倆，就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切記，遇到事情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去找林營長或者徐同志，跟著他們，你們才不會走上歪路。」

「至於你們母親那裡……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生養你們的人，別因為我的緣故記恨她。她畢竟是你們除了彼此之外，在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一定要跟她修復關係，這樣你們才不會變成沒爹沒娘的孤兒。」

就牛家那一大家只知道剝削壓榨牛愛花的人來看，他們倆牛愛花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牛愛花的孩子呢？

所以，那一門根本就不能算作親人。

「我才不要原諒她！如果不是她，咱們家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奶您也不會有事兒！」

「雖然砸磚頭的人不是她，但她就是害您的罪魁禍首，要讓我們原諒她，我們怎麼對得起您！」

「大江大河！」

嚴母不贊同地搖搖頭，「奶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倆能不能過得好。只要你們的日子過得好，奶不管咋樣，都值了！所以，一定得記住奶的話，知道嗎？」

大江大河咬緊牙關，還是不鬆口。

直到看到嚴母因為生氣和無可奈何而流眼淚的樣子，兄弟倆才勉強妥協。

「如果她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找我們的話，我可以勉強原諒她。」

「我也一樣！但如果她不願意道歉的話，那我寧可不要這個媽！」

嚴母知道，這已經是大江大河做出的最後的讓步了，也就沒再為難兩個孩子。

她又叮囑了幾句，整個人就沒了精氣神，躺在床上，瞳孔開始渙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奶！」

「奶！您怎麼就走了，您怎麼狠心丟下我跟哥哥啊……」

病房裡，兄弟倆的嚎啕聲此起彼伏，聽的人心情跟著低落。

徐婉寧就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也跟著哭了起來。

林安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他比徐婉寧能忍耐一些，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醫生聽到動靜，很快過來了。

「病人已經失去所有生命特徵了，作為家屬，你們需要替她料理身後事。」

「是，所有的一切都由我出面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