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清了,驚訝地迎出去:
「謝總,您怎麼……」
謝梁禮過了晚上12點,一般就歇在今禾山莊, 今兒不僅這麼晚回來, 連車也不見蹤影。
平日里謝梁禮都是直接車到地下車庫,從車庫電梯直達, 保安在大門處見到他的機會,極少。
保安拿著手電筒,看不清謝梁禮的表情,只看見他擺了擺手, 什麼都沒說, 自顧自地走進去。
夜幕如一幅深邃的絨布, 緩緩鋪展在天際,星辰隱匿, 月光也似乎吝嗇它的光芒,只灑下斑駁而微弱的銀輝。
謝梁禮的影子, 被微弱的光線拉長, 在地面上鋪展成一道幽暗而悠長的軌跡, 隨著他的移動緩緩延伸。
他站在這棟典型的仿歐式建築的別墅前, 屋頂的深色瓦片或金屬板在夜色中幾乎與天空融為一體,只有屋檐下的雕花與裝飾性構件, 在微弱的光線中若隱若現
方雪穗對這棟別墅的形容是[有錢人住的,但沒有人氣兒的地方], 她說如果晚上把燈全關了,保姆保安們全出去後,冷得瘮人,把這棟大房子拿來拍鬼片兒都行。
其實不是。
她在的時候,這里很熱鬧。
三天兩頭的,方雪穗白天帶著保姆保安們在這兒種花種樹,還有晚上開party,時不時還帶著劇組過來取景。
最熱鬧的一回,謝梁禮撞見過方雪穗拍一場寵物戲。
主角是三貓一兔。
毛色黑白相間、眼神機敏的大貓輕盈一躍,目標直指正悠閒啃食著鮮嫩草葉的兔子。兔子豎起長耳朵,小短腿迅速蹬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梭在花叢間,留下一串歡快的「噗噗」聲。
橘黃色的胖貓從一側包抄,第三隻藍眼白貓狡黠地悄悄繞到兔子的方向,「守株待兔」地蹬腿刨地。
最後畫面落到三貓一兔互相舔毛的一場戲。
幾隻貓用圓滾滾的身體輕輕蹭著兔子雪白的毛,兔子把耳朵收起來,躺在地上裝死。
見謝梁禮回來,方雪穗也像一隻敏捷的貓,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緊緊環抱著他的腰身,臉頰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謝梁禮單手抱著她,故意用頭髮扎她的脖子,跟她抱怨太吵了。
方雪穗揚起長長的脖子,得意地給他介紹自己的創意,她對自己的布景格外有信心,她還說就要這樣熱熱鬧鬧的才好
方雪穗的審美一直很與眾不同,她最喜歡把臥室弄成粉色,或是把走廊刷成花花綠綠的,總之越花里胡哨,她越喜歡。
南亭路別墅因為她,而花花綠綠、粉嫩漂亮過好一陣兒。
現在她不肯再踏足這里,樹沒了,花凋了,一切變得灰撲撲的,倒真是像一個死氣沉沉的鬼屋。
四周的空氣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仿佛能滲透進人的骨髓。
謝梁禮的肩膀上落了些潮濕的露珠。
他走進別墅里,一道模糊的圓糰子黑影聽見聲音,從三樓臥室猛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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