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依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告訴謝梁禮:
「遙遙,你聽著,我今兒把話兒挑明了,這事兒,無論如何,你犟不了。」
謝其山以前在部隊練兵,脾氣多硬的新兵蛋子在他手下都能被訓練成絕對服從命令的軍人。
可在方雪穗這件事上,謝梁禮未免為她打破了原先太多的原則。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謝其山緩緩地露出失望的神色:
「那姓方的女人什麼來路,你不清楚?既然已經在她身上栽過跟頭,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為著娶她,你這樣對抗家裡,遙遙,簡直不知輕重!」
謝其山說的是三年前方雪穗往國外跑的事情。
那時謝梁禮挨了一槍,雖然不是對著心髒,但傷得不輕。
子彈輕鬆地被取出來,可他在醫院躺了將近四個月。
不僅是身體受了傷,醫生還說他有明顯的抑鬱情緒。
謝其山對於當時的事兒記得很清楚。
謝梁禮慢慢地喝了口茶,對謝其山臉上的失望視而不見,直到喝完茶,他才抬起頭,對上謝其山的眼睛:
「她走那回,您出了力,不是嗎?」
謝梁禮小學時被診斷出抑鬱情緒的那回,梁今禾停了手裡將近一半的工作,在他身邊陪著。
當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卻只有寧川陪著他。
那時謝其山還沒退,在外省調研,百忙中抽出一天趕回來,看了眼剛剛入睡的謝梁禮,把他身邊的人都安排好,從生活起居到療養康復,事無巨細全部親自吩咐安排好,保證不出差錯,熬了個通宵,第二天一早立刻又乘飛機折返。
謝梁禮知道,謝其山當然是寵他的。
可即使寵他,卻仍然布了局,容不下方雪穗。
後來做局失敗,死了無辜的人,眼看方雪穗徹底同他決裂,決心要走,便在她走這件事上出力,否則第二回,方雪穗怎麼能走得那麼順利。
大概他的二伯唯一沒料到的是,方雪穗敢對他開那一槍。
而且那槍是謝梁禮親自送到她的手中的。
謝其山當然知道謝梁禮在想什麼。
他皺著眉,從不屑於解釋的脾性,還是解釋了:
「遙遙,我從沒有示意過何家。」
這話是真的。
可是,謝梁禮扯了下嘴角。
按著謝其山當時的身份,哪裡需要示意。
話都不用說出口,只需要一個眼神或是一句意味不明的暗示,自然有的是人前仆後繼,爭先恐後地揣摩心思,然後把事兒做了。
這是他們這種人最方便的地方,但也是最可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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