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阮，愛樾和常君的時候，是姚曼愚蠢，你恨的也是姚曼，現在姚曼被你用最丟人的方式趕走了，你應該見好就收，零耳我要定了，你別自不量力。」

聞阮依舊淡淡笑著，順著他的話開口。

「小姚總親自過來，我確實有點自不量力了，所以我今天只是過來拜訪一下，其實我知道小姚總對零耳感興趣，我還勸過賀總不如換一家，但賀總非要不可，他明天親自過來談。」

言外之意是，你威脅我沒用，賀爭明天親自過來談，你要威脅就威脅賀爭去。

姚天禹就煩她這樣面不改色的淡漠，讓人瞧不透，剛要變臉，秘書聶倩已經走過來，恭敬提醒。

「姚總，兩點半的會快來不及了，路上可能堵車，得趕緊走了。」

姚天禹今天約了兩家車載導航的公司，確實得走了，他瞪一眼聞阮，指著她冷笑道：

「幫我告訴賀爭，零耳我要定了！」

他轉身離開，聶倩跟著他轉身時，不動聲色的朝聞阮看了一眼。

聞阮對上她的視線，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聶倩剛剛是有意幫她解圍？

不能吧，聶倩是姚天禹的心腹，應該是她想多了。

倪飛湊過來，面帶狐疑，「姐，賀總明天過來嗎？他不是去新加坡了嗎？不是說至少一周嗎？」

無人的時候，倪飛都直接叫姐，聞阮糾正過幾次，沒用，就隨他了。

「嗯，他明天不來，」聞阮抬腳往前走，「我故意的，這麼說，姚天禹才不會在今天搗亂。」

倪飛趕緊跟上她，「那明天呢？他明天來搗亂怎麼辦？」

聞阮極為平靜的笑笑，「明天就晚了。」

……

兩點整，聞阮在零耳的會議室見到了他們的創始人湯振。

三十出頭，個子高挑，皮膚偏黑，不顯羸弱的瘦，戴著眼鏡，穿著棉質的白T恤和黑色褲子，人顯木訥，看起來很老實。

但也只是看起來老實而已。

聊了半小時，湯振時不時就要提一句常君的競投會，連在旁邊做記錄的倪飛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在暗示，零耳也想來一場競投會，意思他之所以見了姚天禹，又同意見他們，就是想搞一次常君競投會的熱鬧，提高名氣，同時拿到最高的投資額。

倪飛暗暗琢磨，這怕又是一場硬仗。

若是砸錢，榮立更財大氣粗，但榮立剛剛損失八個億，元氣大傷，銘合還是有機會的。

拼還是值得拼的，畢竟常君的試驗數據能造假，零耳的技術造不得假，只要盡調夠仔細，沒有潛在危險，還是值得拼的。

他覺得聞阮可能會答應競投時，聞阮沒接湯振的話，只是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湯振，笑道：

「湯總，您先看看這個。」

湯振看她一眼，伸手接過來，翻開看了看，最初臉色還正常，越往後翻臉色越難看，尤其是看到最後一頁時，臉都快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