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清當然是不知道。

但他既然送了自己紅玫瑰，那麼回贈白玫瑰，也算是相襯吧。

雖然聽上去有些難以言說的曖昧。

林上清看著他的側臉，而後說：「我想著等會兒要出門，花拿在手上不方便，所以直接送到家裡來了。」

「也可以送去我辦公室，我不介意。」高梨說。

林上清：「……那還是算了。」

高梨逗到人了，便笑起來。

傍晚的霞光透過窗台照進來，落在地板上，方方的一格。

陽台外，常青樹的葉子在地上落下斑駁陰影，風一吹，就隨之搖曳。

男人站在那方格中，霞光為他的身體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色，他伸手去撫摸花瓣的時候，好像攪碎一池金箔。

林上清眸中倒映出這日的夕陽。

這天是2月14日，情人節。

天氣晴，氣溫低。

他得到一束玫瑰，送出一束玫瑰。

高梨思索著，四處亂竄，挑選著花瓶，「哎，上清哥，把你送我的花放這兒吧？嗯……好像瓶子不太搭啊，換一個。」

「找到了，用這個瓶子，剛剛好。」高梨滿意地握著手裡的寬口花瓶，在白玫瑰花前比劃著名，「這個很配我的花，放在邊几上好不好？」

林上清唇角漾起淡淡的笑，看著他在房子裡轉來轉去，眼神帶上縱容。

高梨晃久了，頭有點暈，順勢嬌弱無力地倒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腰，「好開心……你願意陪我過情人節，還送我花。」

不值錢的樣子。林上清心裡笑了一下，又忍不住有點心軟。

這個人也太好滿足了，跟小孩兒似的，一個糖就能高興好久。

林上清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而後去書房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

「天呢，還有禮物。」高梨誇張地叫著，情緒價值給滿，捂著胸口：「我是不是活不過今晚了……」

「胡說什麼。」林上清笑罵了一句。

「剛好，我也有。」高梨目光熱烈，手臂慢慢從背後露出來，一個小巧的禮盒出現在掌心，「我們好有默契，簡直是天生一對。」

「交換？」林上清笑著。

「好。」

手臂交錯了一下，禮物就互相換到對方手上。

「可以拆嗎？」高梨把玩著小盒子，躍躍欲試。

「嗯。隨你願意。」

高梨輕輕拆開扎帶，包裝，打開小絨盒，裡面躺著一對袖扣。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挑了一下。」其實林上清有點拿不準，他對高梨的了解並不多，這個人好像沒什麼喜歡的，又好像什麼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