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琳點頭：「嗯，化了一點，最近一直待在家裡，臉都有點垮了。」

高梨審視了一下，而後比劃著名：「你把你眼線稍微抹一下，用手抹，然後眼影也是，抹糊掉。」

「嗯？」張巧琳沒懂。

「你老公剛剛死掉了，你不能這麼精緻吧？」高梨說著，伸手把林嘉拉到身前，邊揉亂他的頭髮，邊輕輕搓了搓他的臉蛋，「你也是，在家裡哭過沒？」

林嘉搖頭：「我挺開心的，沒哭過。」

「那可不行，我知道你們都很開心，但外面那些慈善家都要賺眼淚的，稍微哭一下，你們就能拿到幾百萬的資助，多划算，是不是？」高梨把小孩夾在懷裡揉他的臉蛋，直到林嘉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記住，無論想起了什麼，都不要笑出來。」高梨最後叮囑著。

張巧琳和林嘉一下子就笑了。

「對了，你丈夫的遺產怎麼分配你都知道嗎？」高梨問。

「知道，私生子和私生女也都簽署了合同。」張巧琳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情緒。

「我還以為你會生氣。」高梨戲謔地說：「你看上去接受度挺高啊。」

「那又怎麼樣，反正林嘉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張巧琳無所謂地說。

「那可太棒了。」高梨抱起林嘉，捏了捏他的臉蛋：「你要真是林方海的兒子，我不會這麼喜歡你，怎麼長得這麼可愛——」

林嘉被舉到半空中，雙腿蹬著，咯咯笑出了聲。

看著他陪林嘉玩，林上清眼眸帶笑，也勾起唇角。

過了一會兒，負責人進來，提醒他們可以上台了。

高梨說：「去吧，放輕鬆，一切都安排好了。」

張巧琳牽著林嘉的手，深呼吸，揉亂了妝造的女人顯得更加脆弱憔悴，我見猶憐的樣子，一身黑色長裙，喪服更襯得面色蒼白。

林上清看著她的臉，心想著高梨真是懂得如何利用社會輿論。

張巧琳這個樣子，又帶著一個小孩，寡母的，剛剛喪夫，任誰也不會為難這麼一個女人，因為會受到輿論的指責。

林方海最後的價值都被那群女人榨乾了，瓜分殆盡，也是好事一件。

他生前用自己的肉體養活了母熊的幾個崽子，教會了新生的熊崽如何捕獵和撕咬，身後用自己的遺產和保險金養活了女人和孩子，給她們揮金如土的生活。

果然是慈善家。

張巧琳和林嘉出去後，休息室安靜下來。

林上清放下杯子：「你也很喜歡嘉嘉吧？」

「嗯，小孩兒又乖又可愛，挺招人疼的。」高梨說：「他要不是你的侄子，我得搶回來當兒子養。」

「你喜歡小孩？」林上清遲疑地問。

高梨：「不，我不喜歡小孩，我只喜歡成年人。請勿誹謗。」

林上清：「……你這人的嘴巴真是欠抽。」

高梨馬上跪在他面前，仰頭：「主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