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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在電梯內止不住地偷瞟沈鐸的臉色,到了住院部一層的吸菸區,他往沈鐸手裡塞了一根煙,又遞過去一個鋼炮似的都彭,說:「老人家了,體諒體諒。」

沈鐸搖了搖頭,把點完的煙咬在嘴裡,來回翻弄著手中的打火機。

還需體諒什麼,他在美國這些年想得很清楚了,是他活該,年少時仗著出身過慣了逞心如意的日子,才導致他後來失了分寸釀成大禍。剛到紐約的時候他沒少被教訓,哪怕出事後寧家既沒追究也沒翻臉,硬生生忍了這口氣,他大姐沈之虞還是跟父親一樣同仇敵愾,罵他混帳畜生不孝子,丟光沈家老臉不說還欠了一屁股人情債。

所以沈鐸怎麼可能不還,他跟寧予桐之間一筆,沈家跟寧家之間還有一筆。

秦崢聽得微妙:「怎麼,你這說的,除了愧疚之外就半點兒感情都沒有了?」

沈鐸說:「……不是沒有,是不能有。」同居時他答應過沈之虞,既然看中了尤楊又打算長期發展下去,那麼對於往事就要做到能避則避,該還的債一分不落還給人家,不該有的心思也別去想,最多還是把寧予桐當弟弟來疼,萬萬不能再發生其它關係了。

秦崢挑眉無語,半晌後接著問:「你做得到?」

他不信,相處將近十年的感情,哪兒有那麼容易說放就放。

沈鐸想起昨晚枯樹之下抬頭仰望的身影,還有自己落在對方額頭上的親吻,他閉眼揉捏鼻樑,直到手裡頭的一根煙都要燒完了還說不出話來。

病房裡頭的一對母子正在置氣。

腰下墊了軟枕,寧予桐就勢半躺著,目光落在手腕內側,無論如何也不肯抬頭看一眼。坐在床邊的寧老夫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此刻只一昧地掉眼淚。房裡靜得能聽清她的哽咽,她是徹底沒話說了,當年勸得還少麼,責備的關心的,做母親的只差把碎得七零八落的心剖出來給他看了,他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鄰里之間沒少閒言碎語,說她養了只小白眼兒狼,生身父母血緣兄弟棄之不顧,非得纏著一個沈家的外人不放。

他們知道什麼,寧老夫人難受地想,她承認寧予桐是被家裡寵慣了,可這個小兒子也從未做過出格的壞事,性子更與囂張跋扈沾不上邊。丈夫在兩年前去世,三個哥哥忙工作忙研究,只有寧予桐時常陪伴在她身邊,好叫這漫漫長夜不會過於寂寞冷清。

不管人前是什麼樣子,在寧老夫人眼裡,他孝順,體貼,甚至還為她去學了一手按摩功夫,沒有比他更值得疼到心坎兒里的孩子了,即便這麼多年來他仍舊執迷不悟。

可他也不能一直這樣執迷不悟哪,她摸著小兒子的手背,替他委屈得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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