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滿沒有想到夏真竟然說的如此直接，他壓住內心的憤怒，問道：「我一直想知道，我對你到底哪裡不好，你竟然這麼想走，甚至不惜翻臉，你不是一個狠心的孩子。」

「會長對我很好，但是我覺得自己也不欠會長的，對我來說，會長做的從來比說的好，我會選擇離開，也應該是會長預料到的，神話、東方神起、韓賡……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夏真第一次說的如此的酣暢淋漓，不再是S.M的藝人，果然是太痛快了，好多話都可以直接說了。

聽了夏真的話，李秀滿真的是怒不可遏，東方神起是他的心血，他花了這麼大的力氣，選出了五個最優秀的練習生，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卻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捧紅了他們，他們就生了外心，韓賡就更不用說了，沒有他，沒有S.M，沒有Super Junior，這孩子根本紅不了，是他帶著韓賡四處遊說，改變了韓國外籍藝人只能在三個電視台露臉的法律，En就更不用說了，公司最好的資源，最棒的老師，他對她的期望絕不亞於BoA，這些吃裡扒外的小畜生……

就在李秀滿拿起東西想像夏真砸去的時候，夏真語氣一轉，「老師，我一直覺得挺遺憾的，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走，即使是在美國的時候，那一次崔成旭真的是很誠心要求改合同的，若是公司有困難，其實一九的合同，也未嘗不可以。」

這是實話，培養一個練習生有多難，不會有人比夏真更清楚，夏真對S.M也有很深的感情，或許這種感情並沒有崔成旭那麼深刻，但夏真確確實實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S.M，或許有人會說夏真賤，被人這麼剝削，還說他們的好話，但說句實話，韓國哪家經紀公司不像S.M這樣呢，其實都一樣的。

李秀滿對夏真是有恩的，夏真這個人，你對她有一分好，夏真會回你十分，夏真無比感謝李秀滿，若是沒有他護著攔著，剛出道的一個月後，她恐怕就會和韓國諸多女藝人一樣，出現在某些高管或者是政要的床上，他們這些藝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在許多上流人士看來，不過就是個小玩意兒。就沖這一點，她感謝李秀滿一輩子。

兩年前她甚至想過，等十年合同期滿，她會續約，因為她太熟悉這個公司了，沒有人比她更熟悉，畢竟她從這裡呆了近二十年。

「算了，你還是別叫我老師了，還是跟別人一樣叫我『會長』吧，我也沒有你這個學生，我累了，你走吧……」

李秀滿像是趕蒼蠅一般趕走了夏真，他其實心裡也不太好受，李秀滿一直認為自己做的沒有錯，是他培養了這些孩子，若不是他，這些孩子連解決溫飽都有問題，一個是這樣，兩個是這樣，他認為最重感情的一個，也是這樣。

En啊——

李秀滿搖搖頭，他果然是不喜歡太倔強太有主見的孩子，作為上位者，他一直都有反思自己的每項決策，他是一個公司的管理者，不是一個慈善家，若時間可以重來，他依然會選擇讓這孩子出道，或許那個時候他會給她一份比較合理的合同。

可惜一切都晚了，這孩子已經不是S.M的藝人了，這筆生意，他還是覺得虧了，他感覺公司沒有那個能量，再培養出第二個En。

「會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