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秋為兆周集團付出過心血,她有心出力守護丈夫留下的產業,可生意上的事,父子二人從不與她說,她也不問,為今之計只有繼續裝作毫不知情。理清頭緒就好,雖然心焦沒有減少分毫,至少讓她變得釋然。
等紅燈的間隙,司機再偷瞟一眼後方的聞蟬,驚訝地發現她神色已恢復如常,甚至露出禮貌又疏離的淡笑,她總是這樣體面。
天氣太差,裝裱匠怕是會選擇休工,聞蟬打算改日再去,那麼去處便只有一個:「去慈善會。」
她並非全職主婦,也在經營一所慈善機構,兩年前,周自秋接手兆周集團,同時設立慈善基金注資,支持她的事業,她搏出一方小小天地,雖然辛苦,但樂在其中。
「好的。」司機應聲,「聞小姐,我叫李有良,叫我阿良就好。」
他想必覺得聞蟬心情已經變好,才開口做自我介紹,可事實並非如此,聞蟬歪頭望著車窗,數上面的雨珠,數不過來,她對周見蕖仍有怨氣,遷怒於阿良,自然不肯理會他。
周見蕖習慣沉默,暗藏禍心,聞蟬與他不同,只是喜歡安靜,她終於察覺出什麼,似乎哪裡不對,她的感覺一向敏銳。
雨天路滑,行車危險,這樣惡劣的天氣,門叔那種老牌司機也要謹慎對待,甚至為了她的安全著想,車開得有些笨拙,而這位阿良,雖也謹慎,卻遊刃有餘的多——他該是個穩重的人,聞蟬得出結論。那他為什麼會摔倒?
插pter 06
一周後的周末,已是十月,太陽照常升起,越城再度恢復燠熱。
她是星期六搬來的南山,每周六的早晨,都會有人送來那種橙黃色的月季,是月季,並非玫瑰,聞蟬翻過書,仔細對比後得出結論,實則她仍然不具備分辨玫瑰和月季的能力。
客廳的花瓶好像被施過法,永遠欣欣向榮。翁姐還特地買了一瓶保鮮劑,滴在水裡,聞蟬覺得用處不大。新人未必比舊人好,但新花一定比舊花光鮮,她是俗人,對於一捧花無需念舊。
那天聞蟬低調請蔡嘉莉等五六位老友來新屋暖房,順便小聚。朋友有男有女,都是同齡人,她以此為藉口,托翁姐致電周見蕖,發出誠摯邀約。
電話打過三通,無人接聽。
翁姐稱,她這位老闆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最長足有半年沒回來過,若非工資每月準時到帳,她都以為老闆憑空消失,需要再尋主家。
當晚熱鬧散去,翁姐也提包回家,聞蟬一襲睡衣遊蕩在客廳,端詳這座全無他氣息的巢穴,酒架上還有幾瓶開啟過的酒,都待在原本的位置,無人動過。
她兀自沉思,全然沒有想到,正如翁姐所言,他一消失就是整整兩個月。周見蕖倒是言出必踐,在她搬進來的日子將自己的重要物品帶走,從此再不回南山。
十月中旬,原本的家庭日,因周自秋的去世,周秉德始終缺席,聞蟬便獨自前往慈山探望阿公,不見周見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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