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蟬不在意,打開電視機等待晨間新聞的重播,隨著女主播的播報聲,目睹世紀號郵輪歷經槍戰後的慘狀,臉色越來越僵。
他們竟稱那是求婚現場,九層蛋糕碎裂一地,進口鮮花漂浮水面,甚至有群眾下海打撈,試圖覓得一枚鴿子蛋婚戒。他擬過一份發言的草稿,紙片亂飛,舞於斷壁殘垣之上,荒涼又浪漫的畫面。
她懷疑報導有誤,或是自己的記憶出錯,周見蕖訂下的絕非是世紀號,另有一樁案情被忽視……她沉浸在難以置信的情緒中,並未發覺周見蕖已提前歸家,停在她身後,抄起遙控器,熄滅電視機。
她轉身,神情尚有些恍惚,四目相對,一時間誰也沒講話。不知該說什麼,聯想到他昨日的穿著,與平時的西服套裝絕對不同,過於正式,他甚至系了領帶,他平時從不系領帶的。可她對他只有假意,他竟然動用真情?
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情感,很恐怖的事實。
「周見蕖,你還要嘴硬嗎?你愛我。」
她感覺自己的聲音來自於另一個陌生的維度,並非高高在上的質問,而是低喃。
那一刻周見蕖在想什麼?他想,什麼是愛?沒有人教過他這個詞彙,他的想法一直沒有變過,只是要得到聞蟬而已,那算是愛?
肯定不算,他冷聲作答:「你想多了,我只是仇富,給周秉德玩的。」
他要她相信,他耗時耗神準備這些,只是為了呈現給周秉德,並讓周秉德派人用亂槍毀滅——她寧願相信千禧年一到地球便會毀滅。
門口的聲響吸引聞蟬的注意,翁姐被他這位真正的僱主喚回返工,以及數名搬運紙箱的工人,徑直上樓。
聞蟬蹙眉問他:「什麼意思?你正式搬回來住?」
他怎麼有臉叫翁姐回來的?她臊得紅臉。
而他不止搬回來住,還將在書房安裝電腦,設備已經進門,他才通知她:「我居家辦公。」
她是不是該跟他講一句「謝謝」?她被囚禁在這裡,他大方回來陪伴她,讓她不至於孤獨,他們是否還要培養感情?她寧願選擇睡在辦公室的地板上。
聞蟬徒勞地抵抗:「我要上班的,慈善會還有很多工作。」
「讓那位景小姐代勞。」
他強勢地替她安排好一切,她甚至連腳下這塊地盤都占據不住。翁姐前來收拾,一雙眼直打轉,聞蟬避免與她對視,看到她奇怪的神情,她一定在暗自腹誹,納罕他們的關係,被人審視的感覺那樣差。
聞蟬贈他一枚白眼,兀自上樓回房,將屋門反鎖,逃避喧囂。
當晚,家中已恢復如常。晚飯出自翁姐之手,菜色比往常豐富,有那五位壯漢作陪,依然熱鬧。
聞蟬不與自己的肚子過不去,照常用餐,並率先離席,故意甩臉色給他看,回到臥室閉門不出。
較晚些時,他熟稔地用鑰匙開門,倚在門口叫她:「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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