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驟響。
景小姐識趣地先行離開,聞蟬把手擦過,撈起話筒禮貌問候,語氣帶著不自覺的輕快:「你好,我是聞蟬。」
對方沉吟數秒,聞蟬還沒反應過來,猜測或許是沒聽清,正打算複述。殊不知對方惡毒地想要掐死她——周見蕖無聲冷笑,廢話,他會不知道她是聞蟬?
「叫你的狗立刻滾。」
她多麼大的本事,重獲自由不過一周,已經開始反過來監視他。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想要監視他,周見蕖歡迎她親力親為,將他關進籠子裡也未嘗不可,但前提是他們兩個人進行遊戲,不歡迎第三者。
聞蟬慶幸自己沒有複述,這下輪到她來沉默。目前她正在「借用」周秉德的財產維持生活,不過是小數額,等她拿回自己的卡甚至可以補上。但她總是要回去一趟的,那麼多衣物、證件,以及她習慣使用的記事本都還留在南山,衣物尚且可以割捨,其他兩件無法割捨。她通過正規公司簽訂合約,雇用人手前去南山監視情況,確定那五位壯漢已經撤離,正考慮回去的可行性、要攜帶幾位保鏢,他已被驚動,大事不妙。
周見蕖就當她心虛好了,不講話沒關係,他來講:「你自己回來。」
蔡嘉莉雪中送炭的程度一定有限,她支撐一周已讓他感到驚喜,是時候該回來了。
聞蟬謹慎反問:「我回去自投羅網?你又把我關起來,我才恢復工作……」
「你少裝傻。我已准你工作。」
「沒錯,景小姐告訴我了。但你前科累累,我現在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事?」他只是不想在新聞上看到她,昔日闊太流落街頭,乞討謀生,沒必要搞那麼慘。「我不攔你,回來吧。」
聞蟬品味他說的話,內心不免矛盾,一方面她相信他不會欺騙自己,同時又有一縷聲音尖酸質疑:你為何那麼信他?
或許因為他最後那三個字,聞蟬聽出過於明顯的無奈,納罕他難道終於知道服輸?她是不可能屈服於任何人的。不只是無奈,她竟會覺得他可憐,派去打探的人亦有傳達,他獨自在家,始終不見第二個人。
她沉默太久,周見蕖引頸待斬,遲遲得不到宣判一般,冷聲追問:「楊清露,聽到沒有?」
「知道了,你不要這麼叫我。」聞蟬嘆氣。
「那叫你什麼?」他想起見過她那位難纏的姑媽,叫一個略顯土氣的暱稱,無聲嗤笑,「露兒?」
「周見蕖!」
姑媽已許久不敢叨擾她,更不曾與她索要贍養費,聞蟬正想問他如何搞定,他難道對一位中年婦女動粗?聽筒傳來忙音聲,他竟已經掛斷。
「神經病。」聞蟬選擇隔空罵他泄憤,最好叫他打上幾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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