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麗嬌眯著眼睛盯著九方丹辰的傷口，的確是傷的很重，炮彈的碎片都嵌入了身體裡，最重的還是她的心臟被人近距離槍擊。

只是對方不知道是太緊張了，還是角度的問題，稍微有那麼一點的偏差。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

九方丹辰聲音弱不可聞，大量的失血，讓她虛弱不堪。

她也沒有想到陸蜜兒既然真的敢。

「哦。」

冷麗嬌淡淡的應聲，手裡處理傷口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她沒有給九方丹辰使用麻藥。

九方丹辰的傷太重，如果在用了麻藥，人很可能會真的就這麼去了。

「對不起。」

九方丹辰知道這是自己虧欠她的，可是卻沒想到兩個人再見，會是這樣的情況。

或許自己的做法是錯的，對冷麗嬌而言，她真正在乎的從來不是身份，地位，安危。

而是自己對她的感情。

「哦。」

冷麗嬌沒有抬頭去看九方丹辰，專注自己手中的縫合。

如果她這會去看九方丹辰，就會在對方的臉上，看到心疼和複雜，自責。

可惜一切都來的太遲，太晚。

「我知道自己這次怕是扛不過去了。」

九方丹辰見人仍然不肯抬頭多看自己一眼，心中難受又不舍。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自己能夠撐著回來，也不過是自己真的放心不下她。

「少說兩句吧。」

冷麗嬌聲音疏離中帶著慌張。

她是醫生，當然能夠分辨出九方丹辰現在的情況。

九方丹辰身上被炮彈碎片殃及的地方太多，最嚴重的還是她心口的傷。

一槍，還有一刀。

應該是下手的人，為了萬無一失，在最後又補的。

「我留了東西給你。在你的枕頭裡。」

「讓我說吧。不說我怕是以後都沒有機會說了。」

九方丹辰抖著手摸上了冷麗嬌的頭頂。

「你別。我之前那麼多次，都能治好你。」

「這次一定也可以的。」

冷麗嬌吸了吸鼻子，再次抬頭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

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了，都不如現在人要死在自己面前，讓她痛苦。

「別哭。」

「我死了，也不要報仇，我技不如人。」

「如果有兄弟不想當官了，就讓他們自行離去。」

「我庫房裡的東西，你都拿走，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