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在旁看著她熟練的捏泥巴的手法,一雙眼已經看透了,「心情不好?」
「還行。」
「不像還行。」
鍾棲月淡淡笑了笑,沒接話了。
陳老師去給她倒了杯茶,隨口問了句:「對了,你今天怎麼沒跟紀先生一起來?」
鍾棲月手中動作一頓,濃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緒,很快又恢復如常:「我和他分手了。」
陳老師目露驚訝,眼睛緊緊盯著鍾棲月雲淡風輕的面容,「什麼時候的事?」
她還記得,當初這對情侶有多麼恩愛,紀先生看鐘棲月的眼神,沒有真正愛她到骨子裡,那樣涼薄的人是不會有如此深情的眼神。
老一輩看人很簡單,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鍾棲月手中捏著泥巴,遊刃有餘的樣子,陳老師問一句,她便答一句:「一年前。」
陳老師又問:「為什麼會分開了?」
鍾棲月想也沒想:「感情到了盡頭,覺得自己不愛了。」
還真是屬於當代年輕人的想法啊。
愛的時候,那叫一個要死要活,突破萬難也要在一起,等激情褪去後,是半點都不曾留念從前的好。
得到這個答案,陳老師也沒再繼續追問了。
兩人在這安靜的教室內捏泥巴,拉胚,偶爾聊幾句彼此的現狀。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暗沉,不知不覺已到了九點。
鍾棲月簡單做了一個卡通的小狗碗交給陳老師。
陳老師小憩一會醒來,打哈欠問:「還是跟以前一樣,自己親手做的都留在我這擺放?」
「嗯。」
五年前,在這間教室剛開業沒多久,鍾棲月便已經這這間陶藝教室的常客了。
但她跟其他常客完全不同,雖說選擇來捏泥巴的大多都是對這方面的藝術感興趣,但還鮮少會有人連自己捏出來的作品都不要的。
這五年來,鍾棲月已經不知道在這裡留下多少她的作品了。
陳老師面露遺憾:「去年有幾個客人看中了你捏的瓷器,問我買回去,我沒賣。」
鍾棲月擦乾手上的水漬,輕描淡寫說:「陳老師想賣就賣出去吧,我沒所謂的。」
陳老師欲言又止,見她手都洗好,正在脫圍裙,臨到嘴邊的話還是止住了。
「時間很晚了,我幫你叫輛車子?」
「好,謝謝陳老師。」
幾分鐘後,計程車到了陶藝教室外面,陳老師特地送鍾棲月出來。
兩人簡單道別,這時陳老師的目光被計程車後面的那輛勞斯萊斯吸引了注意,她眼珠一轉,看向鍾棲月,「好像有人來接你了。」
誰?鍾棲月扭過頭。
此時,在街道對面,隔著不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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