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冽危單手漫不經心擦拭頭髮,水珠從他的發梢滑到線條流暢的肩頸,漸漸沒入寬鬆的領口。
他輕聲笑了笑:「這樣看我做什麼?還不過來?」
鍾棲月死死攥著手機,朝他走過去。
「哥,我過來了,你有什麼事找我嗎……」
紀冽危坐下,一雙在浴袍下的腿又長又筆直,他鬆弛地靠在沙發那:「過來坐這。」
鍾棲月心裡一跳,緊張問:「坐,坐哪兒?」
紀冽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清冷的眉眼抬起看她:「這兒。」
第26章
鍾棲月站著持久沒動。
「還不過來?」
紀冽危似有幾分不耐煩, 「你知不知道,你遲到了?」
牆壁上掛著的時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19:05「我不要。」鍾棲月仍是倔強地站在原地, 臉龐緊繃著, 但那三個字說的無比堅定,像只要發怒的小兔子。
紀冽危抬眸看她, 漆黑的眸色不如以往那般淡然,含著暗流涌動的洶湧:「怎麼?還生氣了?」
「該生氣的人, 難道不是我?」
鍾棲月看著他的眼,說:「哥,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對,但你昨天讓我去盛世公館這事,一我並沒有同意, 二我也詢問過你能不能帶同事, 是你說可以。」
紀冽危眉目清冷:「我早說過, 你這張嘴伶牙俐齒得很,當初怎麼就非要去雜誌社做什麼攝影師?去當個媒體記者,分分鐘就能把旁人懟得啞口無言。」
鍾棲月心在狂跳, 卻還故作冷靜說:「我不過就是陳述事實。」
「你怎麼這麼怕我?」紀冽危掃了眼她微微發抖的手指,「你為什麼這麼怕我?棲月, 來的路上, 你在想什麼?」
鍾棲月什麼也沒說,臉有些緊,有些白。
紀冽危自嘲地笑:「你應該在想,紀冽危這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會怎麼懲罰我?你很不安, 你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是能達到你的目的, 還是能把我的情緒點燃後,要你面對你根本承擔不起的怒氣,你會不會又在想,當初真後悔把我拉進你房間,後悔招惹到我?」
「嗯?怎麼不說話呢?」他聲線平靜舒緩,毫無情緒,跟尋常沒什麼區別。
但鍾棲月卻聽出了暗藏的冷意及怒氣。
他在忍,忍住心中快要抑制不住的波動,忍住他壓抑在心裡許久的怒意。
應該說,忍了很久。
從他回國後,他就在忍了。
直到昨天那件事,他們之間才算徹底撕破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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