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棲月眼睫顫了顫,嗓音嘶啞:「哥,我不想念。」
紀冽危沒再逼迫下去,「好,那就不念了。」
就在鍾棲月鬆了一口氣時,他忽然聲線變得森涼:「那就再為哥哥寫一封信,好嗎?」
他雖是在請求,但語氣里的冷意讓她知道,這是一個她不能拒絕的要求。
鍾棲月小聲問:「寫,寫什麼?」
今晚的紀冽危實在反常的她覺得恐懼,這恐怕不僅僅只是醉酒引起的,他的反應更像是隱忍了太久太久,已經無法忍受,突然在這個突破口,徹底爆發。
紀冽危把那封信翻過來,指著背面的空白處,哄她說:「就寫你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離開紀冽危的身邊,好不好?」
看見鍾棲月眼裡的遲疑,紀冽危又笑:「怎麼了,你不願意?」
「沒……」她小幅度地搖頭,「我是在想,你應該把我放下來,我要回房間拿鋼筆。」
「鋼筆就不用了。」
「可是沒筆怎麼寫?」
紀冽危從西褲口袋裡取出一把匕首,又往自己的指腹上劃了一刀,「你握著我的手寫。」
那殷紅的血不斷從他指腹中溢出來,鍾棲月嚇得有片刻停止了思考,反應過來連忙捂住他傷口,失聲喊:「哥,你瘋了?」
紀冽危把她的手推開,「你要是嫌不夠,我可以再劃一刀。」
「不是!」她聲音拔高,尖銳道:「為什麼要用你的血啊?你要是想要我寫,我可以拿筆。」
紀冽危冷靜地看她:「寫嗎?」
他手指的鮮血還在不斷流,滴答滴答砸至地板。
鍾棲月慌亂無措,淚意瞬間泛上眼眶,她被逼得實在沒辦法,只能哭著點頭:「我寫,我寫。」
她顫巍巍伸手,握住紀冽危正在流血的那根手指,發抖著朝那張信箋上,緩慢地印下。
握著別人流血的手指寫信的場景,鍾棲月從沒想過,甚至她是親眼看到,他怎麼面無表情割破自己的手指。
那一刀劃地又快又狠,他好像不知道疼。
鮮血瞬間就把這張信紙染得模糊不堪,同時,她的淚水一滴滴不斷砸落,跟鮮血融為一團。
身後抱著她的男人,還在她耳邊輕聲說:「寶寶,沒錯,就寫一句,你發誓從今往後不會再離開紀冽危的身邊。」
鍾棲月發著抖,艱難地寫完這句話。
一句話她寫的困難,字跡也無比難看,那些鮮血已經將整張紙染得根本就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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