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苒的話語頓時中斷,「……什麼?」
祝文成這段日子實在是累,他捏了捏酸痛的眉心,沒去重複而是直接了當道:「苒苒,你現在高二了,該做什麼,不做什麼,要心裡有數。不能想著我是你爸爸,就想著謀特權、搞特殊,知道嗎?」
祝苒在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像是沒搞清楚情況。祝文成於是加重了語氣:「在學校里,不要總是和別人說我是你爸爸,或者喊我爸爸。在學校,我們就是師生的關係,知道嗎?」
兩句「知道嗎?」,語氣嚴厲,讓祝苒愣了好久才重新出聲,這次沒了剛才的興奮,而是既迷茫又無助的,「我沒想著要和別人說,我也沒想搞特殊……」
她很傷心,但還是笑著掩飾自己的難過,「爸爸,你為什麼這麼想我啊。」
不等祝文成回答,祝苒又像是保證一樣,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件事的。在學校里,你就只是我的老師。」
說完,她跟祝文成說明天見,然後掛斷了電話。
從那通電話後,祝苒每次在學校里見到祝文成後都是稱呼他為「老師」,而祝文成也極少回家,高二高三兩年下來,基本上沒再聽到過祝苒叫他一聲「爸爸」。大概也就是從稱呼變得那刻起,他們父女本就不近的距離變得更遠了。如果不是母親臨終前迴光返照清醒過來,對祝文成一次又一次的叮囑,他怕是還想不到和自己的女兒拉近關係。
他久久沒有回答盛淮嶼的問題,盛淮嶼也能從他的反應里大概猜出什麼,於是不等他回答便道:「我猜大概是您不讓說吧?而您為什麼不讓說,就看您剛才對祝苒性格的評價來說,估計就是因為您怕祝苒會,用一個不太準確的成語,狐假虎威?」
他完完全全猜中了祝文成當時的想法。
盛淮嶼見祝文成始終不語,便知道自己沒有想錯。這次他忍不住帶上了些情緒,少了幾分尊重,多了幾分替祝苒的不滿:「您似乎根本就不了解您的女兒。她的性格可以說冷,但不能說怪,因為她不怪,她只是敏感。」
「我知道她敏感,從高中時我就知道。所以,我早就做好了一輩子守護她和保護她的敏感的準備。她有十分的敏感,我就可以拿一百分的愛去讓她感到安全信任。我有耐心,也有決心。」
「所以,我相信,我和祝苒,」
「絕對、」
「百分百、」
「適合。」
模樣自信張揚,帥氣又耀眼,即便說出的話有些過於誇張,卻也莫名讓人生出一股下意識會相信他一定會做到他說出的話的感覺。
祝文成接近失神般看著他,許久過後,他點了點頭,既肯定又釋然似的,道:「好。」
這場對話的最後,盛淮嶼猶豫了會兒,還是提出了想去醫院裡再看看祝苒的想法,祝文成想了想拒絕了他,「苒苒這時候很累,而且,」他看看盛淮嶼,「你們不是剛吵了架嗎?她現在估計也不想見你。」
盛淮嶼一時啞言,「那我就遠遠看一眼。」
「而且,」盛淮嶼略小聲道,「我們倆也不算吵架。是你姑娘單方面欺負我。」
祝文成被逗笑,瞥他一眼,「你不是能給出一百分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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