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眼前的男人,努力繃直唇角,卻依然控制不住那些委屈湧上。
面部肌肉的走向因兩種相反的意願顯得怪異,秦舒予試了試,嘲諷地想到自己現在在沈淮之眼裡該多麼滑稽。
閉了閉眼,她終於放棄抵抗,字句帶著眼淚的溫度,幾乎是吼出來道:「你以為我不想分辨嗎?從小到大我第一次被人劈頭蓋臉羞辱成這樣!可沈淮之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分辨?」
秦舒予淚珠落了滿臉,哭泣的時候,沈淮之的心中一同湧上比以往更甚的煩躁。
可她還在繼續說,語聲高昂,撕心裂肺:「你是我的丈夫,但又和不是有什麼區別!這段時間你做了什麼和我爸媽談了什麼,我爸媽不告訴我,就連你也不告訴我,我們明夕相對!」
她視線緊緊鎖定眼前的男人,「我當時要怎麼去分辨?我只能聽他把我貶低得一無是處,再聽他的去查去問,一步步確認他說的那些不可置信又確確實實存在的真相!」
眉頭緊皺,沈淮之的黑瞳深深地看過來,似覺荒謬,「真相?你覺得那些是真相?」
「不是嗎?」
秦舒予的眼淚依然在流,斷線的珠子,卻仍直視他的眼睛,執拗地寸步不讓:「見完你爸,我本來想去拍賣行狠狠扇你一巴掌,問你憑什麼我要因為你連出門買個花都要沒好心情,結果我聽見了什麼?」
「『那又如何』?」她重複他那時候的語氣,氣到極點時甚至笑了出來,「我都沒想到你居然能對我那麼忍辱負重,每天在我面前裝得是不是特別辛苦?堂堂沈總居然對我這個毫無威脅的脆弱花瓶子人前人後兩幅面孔,你讓我還怎麼還能把沈文星的那些話當耳邊風?!」
秦舒予情緒激動,隨著她一句句的質問,眼尾的紅越發明顯,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
或者皆有。
往常這個時候,該是由他去摩挲安慰的。
躁意加重,沈淮之的眉心褶皺深深。
拍賣行的誤會和其他的相比,有著更為微妙的,針對的是她個人還是她家族的區別。
而且這個誤會斷章取義,和別的比起來就更可笑。
多聽幾句就能真相大白的事情,他原本並不屑於解釋。
何況她冤枉他,還是在他對那些人動了怒之後。
但就如同他已經習慣抹去她的眼淚。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對,終於還是改變了他一些什麼。
太陽穴鼓脹發痛,沈淮之控制住了想揉眉心的動作,平緩氣息耐著性子開口:「我那句話說的不是你,你是我的妻子,你想一想也知道我並沒理由那麼做。那幾個人罪有應得,平悅已經終止了和他們的合作,以後,也不會還有人敢那麼對待你。」
心中到底煩悶,多解釋的一句也變了味:「你如果多停幾分鐘聽到後面的,也就會知道,我那句話並不是你誤會的那個意思。」
「……」秦舒予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你這是在怨我嗎?怨我沒有多聽幾秒?怨我不夠信任你?怨我愚蠢總是聽信片面之詞?」
「可你為什麼覺得我能夠再聽下去?聽下去是建立在信任之上,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呢?沈淮之,還要我再告訴你嗎,我們之間沒有信任!沒有!開始就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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