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雙手撐地,絲毫沒有剛才的貶檀允珩時的故意,這會兒成了個害怕的模樣,立刻反應,脫口而出,「是,四公主府的大小姐,找我來的。」
檀允珩瞟了一眼地上婦人,心中落譜,吩咐常幸,「常幸,把這位婦人押回司昭府。」朝後招手,「大家都散了吧。」目光不曾脫離陸簡昭臉上。
人行匆匆,在她身後來來往往,常幸和衙役押著那名婦人走出甜香街,就她和陸簡昭停在原地,四目相對。
驕陽似火,肉眼可見的熱氣在塵粒子裡浮動,隱有風,扶熱意,陸簡昭卻好似一座覆雪的山,似玉潔白,修長的身影,冠玉的髮髻正好觸到檀允珩的繡著絨花紋樣的翹頭鞋尖。
陸簡昭心有沉思,在司昭府,檀允珩帶著衙差上甜香街,本就想髒水從哪潑來,再潑回哪兒,婦人選在甜香街,不正是人流如潮之時。
一個民婦,不會有這麼大膽子,攀污長公主府,背後定有人傾囊告知,何況民婦手中的澄心堂紙,當真做的不嚴謹,可見婦人只是個幌子。
故意而為。
想推倒的不止是長公主府,還有郡主,聖上,究竟何人想動搖長公主府。
檀允珩負手,一門心思想事,從陸簡昭身側擦肩而過。
夏日裡,衣料薄輕,她走的毫無察覺,直徑上了馬車。
只是個想事情的無意之舉,檀允珩都不在乎,提步離去,陸簡昭倒是在原地怔了一瞬,衣袖裡的胳膊仿似被觸了一下,輕輕痒痒,負在身後握著拳頭的手,一下鬆開來,眸子裡的瘙癢令他快速回緩神色,大步出街上馬。
被陸簡昭身影遮擋的地上,雪山有雪,融而無聲,青石板上陽光晶瑩。
馬車裡,檀允珩靠著車壁沉思,雙手拽著帷裳。
窗牖上的妙綠色帷裳,料子極輕極薄,透風透亮,觀外不觀里,上頭繡著紫白色的絨花圖樣,巧繡巧針,與帷裳合二為一。
帷裳是兩日前剛換的,夏日煩悶,自當透氣些。
鑽了空子的熱氣,進到她的馬車裡,一併進來的還有一道馬蹄聲,
檀允珩忽而直起身子,把手中帷裳一角鬆開,眼光一現,帷裳隨風飄玦。
陸簡昭自廂騎馬跟來,情理之中,不足為奇。
但是這人主動的替她說了句話,許是無意識,為司昭府的名聲著想。
細想想那話。
「小司昭大人,當配得上天下頂好的兒郎。」
陸簡昭明知她的目的,也知她心屬他,說話明面上是拒,剖析來看,是陸簡昭不覺著自己配得上她。
那就是因眼疾一事,覺著與她不相匹配。
檀允珩眼眸流轉,稍加思索,還是放棄這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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