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道挪視線看著聞琅。
聞琅自己的一雙兒女在仵作沒來之前,一度指責他,他對此深感無奈,重重一嘆,坐在太師椅上朝南嘉景拱手作揖,「殿下,晴雯當時正與草民爭吵,突然倒地,叫了大夫,於事無補。」
那會兒,南晴雯幾乎失去理智,質問他道:「聞琅啊聞琅,你捫心自問,當時是你非我不娶,我才嫁給你,喜歡你,自詡得到了一切,日子舒坦 ,轉頭告訴我這是過眼雲煙,該忘即忘,你可知天下事若都能相忘於塵世,又怎會有你近日登門呢。」
南晴雯哼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公主府的莊子,都是公主府的眼線,陸家世子找過你,你便回來了,我猜他肯定給了你致命的誘惑,不然像你這樣的人怎會輕易回府,既然這樣,我們也兩不相欠。
你和陸世子之間的交易我清楚,我為一雙兒女鋪路,你們也清楚,何必淌渾水再來問我呢。」
南晴雯承認了,就是她派孫萍前往甜香街賣弄,那又怎樣,天底下哪個當母親的不願自己孩子前路坦蕩,路上礙眼的人都該死。
說來陸家世子是個不折不屈的,要是陸世子直接應了郡主追婚一事,這法子只能藏灰,天時地利人和,何樂不為呢。
南晴雯面露苦笑,甚至像是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身子一倒在地上,都沒反應和掙扎的時間,只一雙眼睛空洞盯著聞琅瞧著。
聞琅立馬著人去請大夫,無濟於事。
事情就是這樣,日西側,一雙兒女指責他,他默不作聲,因說出也是無人信他的。
檀允珩聽完在心底哼笑一聲,一段複述,將在場所有坐著的人都難為住了,三公主的死也不見得不餘辜,三駙馬的冷靜更不是什麼好貨色,一丘之貉罷了。
上各奉其主,利己利心,爾虞我詐,她早已司空見慣,就因為她母親是聖上親妹妹,親妹妹的兒子年齡明明不大,卻可以是大皇子,女兒獨受聖上寵愛,就該被其他府上無端踐踏嗎!
這三公主死得還真是大快人心。
檀允珩睨了眼聞琅,側手端了茶水在手上,輕抿,掩著她嘴角的一抹譏諷一併吞到肚子裡。
陸簡昭側身端坐,視線輕斂,就能看到檀允珩唇角隱隱消散的笑意,他心中突然酸澀一脹,像是打完了天下仗的那晚,在軍營里把酒言歡,滿面春風來的喜悅和歷盡千帆君終還的感慨,甚至還有更多,他說不上來究竟是何滋味,卻讓他短暫忘了仲夏悶熱,眼疾癢意,轉而代替來的是眼中酸澀。
隔著『同視』眼疾症狀,他無法辨認眼中人模樣,只盯看著明儀郡主,眼中人神色淡淡,眉梢波瀾不驚,仿佛那抹笑不復存在,他怔然出神的幽邃中,驀地生出別樣星火,一點點將充滿死寂的霧氣沼澤照亮,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女子蹲在朦朧沼澤里,沖他朦朧一笑,星火微弱無法讓他接著窺探女子真容,他腳不聽使喚地愈往沼澤逼近,一聲女聲尖銳。
「姨母,我娘身子骨郎健,絕不可能突然身死,就是他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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