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瑾往圈椅上側坐著,絲毫不把自己當個客人,斟了兩盞茶來,正兒八經關心道:「喲,可是冰太多的緣故?」
檀允珩把手中素扇往桌邊一放,抬手端了茶盞在手中,既然南承瑾不跟她客氣,她自也不必客氣,「瑾姐姐身上的香挺特別。」
南承瑾長在瑞親王府,心思只深不淺,何況她比檀允珩年長几歲,迅速反應過來,謹慎問道:「妹妹覺著這香膏有問題?」她記得司昭府的任何人自身都不用香的,除非案子沾香,人身攜香。
檀允珩把靜置在手中茶水上的視線上抬,看向南承瑾一臉擔憂的俏臉上,恐唯有這個擔心是真擔心香膏有毒,她在心中淺淺一想,故意思索片刻才道:「姐姐錯想了,妹妹對此香過于敏感,隨口一問,往後好避諱著。」
清涼香膏是否沾毒她沒那通天本事嗅一下就知,此香膏跟她犯衝倒是真的。
用不著拐著彎關心,有話不如快些說。
南承瑾聽著也不覺尷尬,手不緊不慢執著茶蓋,一下接一下波著,瓷聲清透,司昭府茶水向來溫吞,無需轉涼,是她在家習慣如此,一時改不掉下意識之舉,「此香名喚涼銀香。」她抿了口茶水,挽了個彼此心知肚明地笑:「姐姐今日是來報案的,陸夫人當年中毒一案。」
檀允珩隱約想到會是這件事,但她沒想透徹,為何朝她來說,畢竟依目前來說,她和陸簡昭是實打實的對立面。
一盤棋局,往往下注的不止一顆棋子,黑白前後,不分伯仲。
可她懂一個道理,既然對方肯在你身上下注,那麼你就是有用的,故作高深行不通。
檀允珩客氣回笑,「陸司昭在處理蘇二公子之事,瑾姐姐不去瞧瞧嗎?」想借她之手除掉妙親王府,瑞親王府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棘手其一,這點她想到了。
她不願意,兩虎相爭,合該她坐收漁翁才對。
旁人利她,她利旁人,往往都是相輔相成的。
南承瑾從不小瞧這個養在長公主府的郡主,處事作風,若為她所用,必是最會韜光養晦的鋒利爪牙,看著清秀如畫,明爽淨心,讓人一眼難忘,殊不知高門養的向來只有危險的老虎,沒有迷人的白兔。
從檀允珩不掩飾自心不知她說與之聽的目的,到一言二意,指著不願再攪合陸世子與瑞親王府的交往,就不單單是以退為進了,是想看兩位親王府相爭,「珩妹妹言之有理,那我且說與妹妹聽。」
南承瑾把茶盞托放回桌面,起身走到梨缸前,用一旁的竹棍兒挑著缸里的冰塊翻了個面,水滴消失,「陸夫人在蘇御史家中中毒,身死後,蘇夫人不久也去了,至於陸夫人身中何毒,太醫都不得而知,可蘇夫人是被脅迫上吊自殺的,這件事被蘇府壓了下來,說成蘇夫人突發惡疾,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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