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軟肋早在她被擄進府後,在那個蘇翁可以隻手遮天的小地方,被打死了,這事蘇翁瞞著她,但消息就是這麼奇妙,偏有人故意往她耳朵里灌。
肖繡安『撲通』往地上一跪,站在官帽椅後的向欣也跟著跪下,「這是民女兩紙訴狀,一紙作為人證,為陸夫人中毒一案,昭顯天下;一紙為民女被強擄,不願身心飽受折磨,故而訴狀,請兩位司昭大人徹查當年蘇翁強搶民女一事。」
訴狀是陸簡昭親自起身接過的,他缺一個徹查蘇府的契機,這麼多年過去,他母親中毒的物證早被銷毀,即便蘇翁是個蠢的,妙親王也是個精明的,一定會叮囑蘇翁別漏物證。
人證,無法確保準確,只有第二紙訴狀,能讓陸簡昭名正言順地徹查蘇府。
遞完訴狀,檀允珩就帶著肖繡安和向欣去她住的東偏房安置了,偏堂上,只剩下一道失了主骨的男子,癱倚在官帽椅背上,看著手中的訴狀。
落在燈火下的字裡行間,絹字韌勁,句句訴著先皇的糟粕,對人倫綱常的踐踏,即便聖上登基已經二十有載,南祈朝還有殘留,身為帝王也不得強迫已入別府的姨娘離去,只有條令明規。
可惜,至今只有肖繡安一個。
陸簡昭把兩紙訴狀疊好揣進袖口裡,提步往偏房走,檀允珩將那二人帶離,給他留足了時間悵然,她是知他的,他也是有心的。
長夜裡,司昭府的長廊下燈火微弱,挑著一兩盞引路的宮燈,若明若暗,隱隱可聽竹風婆娑,餘音裊裊,隔著一條小徑,陸簡昭止了步,長身一轉,依長階而立,不動彈,視線單視著一個地方,對面長廊。
陸簡昭剛來司昭府時,就在對面長廊下,檀允珩利用他,小懲蘇鳴,他道「無關查案之事,別在司昭府」聲音極冷,像是永不會化的千年寒冰,而得利者閒坐在朱紅欄杆上安然吃著手中油餅。
依台階而下,也是一條綠竹小徑,和通向偏院小徑在不遠處合二為一,直向對面長廊台階,而陸簡昭一動未動,雙手抱臂,肩膀往廊柱一移,定睛瞧著坐在對面欄杆上,同樣倚著廊柱,闔眼假寐的女子,睡顏恬靜。
沉夜涼風習習,吹著他眼中乾澀,不癢,甚至是一雙正常可視物的眼睛,但他窺不見對面女子的真容,卻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心弦顫動。
月明高掛,長燈黯然,勾勒著那道春陽化雪的身影,夜風清涼,擋不住從心而融。
審蘇鳴時,陸簡昭脫口「我從不是個薄情的」後,一些話如海水倒灌。
「娶我。」
「是我一廂情願,歡喜他。」
「陸司昭大中午的,為何直勾勾盯著我的花看。」
「陸司昭莫不是喜歡我,故意跟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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