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不妨一道進來。」柳小姐的柳是柳如權的柳,即便柳小姐無罪,也是證人, 不得放走。
檀允珩滯下的步伐踏門檻而進。
隔間不大, 蘇庭一個趴睡在圓几上的姿勢, 手邊放著金鑲玉的酒壺, 手中捏著瓷紋盞,剩下原原本本畫舫物什, 沒打鬥痕跡,果子釀若摻毒,畫舫都要被抄,商奚羅蠢不到這般境地。
什麼樣的東西會在蘇庭找過畫主, 回來到柳小姐過來, 短時間內暴斃身亡,這毒未免過於猛烈。
蘇庭唇角無血跡, 嫣紅正常,明明就剛死,甚至不能說是死於劇毒,身中劇毒的人才不會這個姿勢死去,地上圓几上,各處都無抓過,翻倒痕跡。
要麼就是柳小姐給擺正了。
陸簡昭在一旁吩咐小二去司昭府請白仵作和衙役過來,檀允珩坐在圓杌上,瞅過這位好巧不巧,她今日來,同樣剛好也在的柳小姐,她母親前夫的女兒,柳舒珺。
「柳小姐,與蘇畫師何種關係?」她問人的目光從不犀利,跟往常無二,聲音涓秀,不管誰聽得都靜到心深處。
說不上來的清風徐耳。
柳舒珺是城東首富柳如權之女,雍容爾雅,舉止有度,手中執帕,拭過靜聲淚花,「小庭是民女閨閣帕友,民女與小庭常畫丹青意見相左,吵得面紅耳赤,到漸漸熟絡,自來祝得小庭畫又得人青睞,與人共飲一盞,遊船畫舫特有的果子釀。」
郡主的話讓她一瞬沒了淚,舒緩友人已逝的心中難平。
柳舒珺接著道:「民女隨家母同游畫舫,與小庭多日未見,實在是巧,今日在這兒見得小庭畫作。」
一通話疏而不漏,就連神色哀傷,眸中淚眼盈盈,依舊不缺富家女風範,讓人無可挑剔。
陸簡昭沒動圓几上任何東西,沉色觀之,蘇畫師這個姿勢,是倒果子釀還是已飲完,又是蘇畫師飲的第幾盞呢,是否同半閒別苑一致,為陷商奚羅於不義。
還有半閒別苑那會兒連商奚羅都不敢聲張,怎得到了遊船畫舫,柳小姐身為蘇畫師的帕友,弄得滿畫舫人盡皆知。
「柳小姐,你知書達理,難道不知畫舫人聲嘈雜,為何大肆聲張,引來恐慌,不私下先跟小二道明,再去司昭府報案。」檀允珩揣著明白問柳舒珺,唯一的可能性,知道她和陸簡昭身在畫舫,故意宣揚,一則讓百姓厭棄遊船畫舫,商人間的硝煙;二則讓畫舫都知她和陸簡昭在此。
舫頂和舫里隔著三層隔音,兩相互不干擾,也是聽不見的,畫舫未經停,也無人入舫相告,首富之女算的相當準。
把女兒都送她跟前來了,順帶讓遊船畫舫名聲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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