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軍餉是那些世家紈絝撐起的,與你何干,還有是聖上下旨大肆行商,你才有機會壟斷城東,坐了多年首富,你給我磕頭,是應該的。」檀允珩從腰間拿了那把短刃在手中,抵在柳如權下巴處,起抬兩下,「有時呢,很多罪證你不承認,死後也能簽字畫押呢。」
這會兒檀允珩平靜太多,不掩飾的威脅,聽起來比往常清舒明心,多了分不著調,瞬然她的短刃就划過柳如權的脖頸,鮮血殷殷,柳舒珺都沒反應過來,她的心口從後往前一支箭穿過,父女二人前後倒地,沒了氣。
衙役將兩具死去的屍身抬走,柳府院中唯有檀允珩和陸簡昭二人站著。
檀允珩剛接過陸簡昭遞給她擦短刃的帕子,整個人就被他緊緊攬抱在懷裡,腳邊弓箭墜地,一陣響聲,她下意識把手中短刃往自己懷中收緊,他是彎下她的下巴剛好磕在他肩膀處的一個度。
柳氏按罪責是九族連誅,下人流放,只有柳如權和柳舒珺被二人殺了,院中並沒什麼血腥。夜風有霧,倒是吹著檀允珩面容有些冷,剛緊繃的弦慢慢斷了,身子也好,腦海也好,都不想過多思索什麼。
至於陸簡昭為何抱住她,一聲不吭,遲遲不鬆手,她不想去想,好好享受當下,才是正當。
「陸簡昭,我臉有點冷。」
第056章 下聘
已是後半夜, 陸簡昭跟檀允珩回了趟公主府,拿他的虎頭糖,思慮到百姓已然深睡, 騎馬過街擾民,乘檀允珩那輛馬車悄然回府。
月過林捎, 偶有蟬鳴聲,易顯寂寥。
陸府長院中, 風過簌簌。掌燈的金玉堂里, 流光綴窗,熒熒照室, 屋裡一深色圓袍男子忙忙碌碌,手中拿著燭剪, 一處一處將燃燭的燈罩拿開,挑了下燈芯,又給把燈罩蓋上, 燈火通明, 照清男子臉龐。
年過五旬, 臉上滄桑難遮男兒將骨錚錚, 陸省挨著圓月桌一旁的圓杌坐下,手從衣袖中拿出一枚綠玉佩, 是他和寧寧婚前,他自行去城中玉鋪子磨刻的,做工不精,中間的如意紋粗糙, 這麼一枚玉佩, 寧寧日日帶著,卻被她離世前, 放在他和她住的屋中枕頭下,並未入棺。
陸省聽殷叔講,元寧把她需要的東西都帶走了,剩下這個留給他做念想,並囑託他一定要壽終正寢,然後帶著玉佩去見她。
他眼中的火花涌動,她與他錯過的何止是二十年,那是元寧等待他與來圓兒的大好年華,卻未曾等來遠方的他們歸來,便撒手人寰。
陸省上不愧聖上,下利於百姓,唯獨負了元寧身染疾病,急需陪伴的多年,他知道郡主是個好孩子,早年一直來府上替他父子二人陪著元寧,他去長公主府那會兒,來圓兒已對郡主有愛慕之心,心無所知罷了。
他的兒子,他看得出來,但是街上沸沸揚揚說的也是從郡主口中傳的,他兒子是個將軍,怎會是個孤傲冷霜的性子,是以他有言在先他不同意,哪有這樣追人的,公主也是個護郡主的,意見鮮有分歧,為了孩子著想,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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