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瓊月手抬起,抵著下巴,「解藥,我給,煩請郡主解我一個問題。」
「為什麼放著至高無上的權不要?」
何止好奇呢,權不握在自己手裡,等同於一事無成啊。
檀允珩清淡一言,「你不是有答案了,何必再問。」樓瓊月猜她不喜歡皇位,喜與不喜,她沒必要同一個外人說道,那是她的事。
何況一個製毒之國,和妙親王裡應外合多年,害死南祈那麼多前仆後繼消毒的官員,還有陸夫人的死,陸簡昭的眼疾。
她若願意,在這兒就能殺了這位國主,但能借旁人之手除掉想除掉的人,她為何要親自動手呢。
樓瓊月坦然一笑,爽利給了郡主解藥,一個正正好的素白瓷瓶,「這藥換南祈軍心穩固,也請保小樓國百姓無虞。」
檀允珩收著了,她不懷疑一個國主的愛民之心,何況入南祈朝的兩位小樓國國主,已是羊入虎口,自身難保,若敢拿假的解藥,誰來保證小樓國百姓安危,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個陸簡昭。
「剛有人來過?」解藥拿在手裡,她便能問了。
樓瓊月指腹在茶盞壁上來回摩挲,「這藥一日一次,來年春至,眼疾恢復。」她沒答明儀郡主的話茬,她要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綻,讓南祈朝最尊貴的郡主想到也無濟於事,飽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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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正中,晌午一場細雨過後,清風繞山川,桂香瀰漫,灰雲寂寥,鳥雀呼晴。
長公主府里里外外紅氣喧天,屋瓦浮漾的流光,迎光乾涸,天邊明陽嶄露頭角。
府外頭圍著剛瞧完陸世子被堵在門外的熱鬧百姓,祝福聲遲遲未散,有腰上繫著紅綢的下人滿面春色,出來送上糖飴,接下福意。
府里各有各的熱鬧,前來送親的人中,哪怕假意,也不會在長公主女兒出閣時放肆,唯獨檀允珩的院中靜然。
紅毯長鋪府外,就連院中盛放的絨樹上都掛著紅綢,地上午時放的長鞭碎一地,細嗅還有淡淡的硝,秋風清涼,搖曳半丈合歡枝。
玉滿堂里,滿滿數過不到五人。
身為母親的南嘉景。衣著婚服坐在銅鏡後,尚未曾盤發的新娘子。龍鳳發冠配紅衣,溫朗眉清的新郎官。還有令元皇后身邊的嬤嬤。
南祈婚俗是延襲北冥過來的。
為妻執發,恩愛白首。
陸簡昭被嬤嬤領著在一旁淨了手,才走到檀允珩身後,聽嬤嬤先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眉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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