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昭噤了聲,目光瞥了眼院中急匆匆趕回來的書童,尋常似地坐下跟檀允珩閒談,「刑部張大人的意思,殺寒夫子那人是要挫骨揚灰的。」
雨停歇,秋高氣爽,堂屋裡二人都不擇聲,只有檀允珩手中撥楞茶蓋的細擦聲,書童走進,環了眼四周,垂頭走向二人身前,作揖道:
「啟稟兩位大人,書院學生已返回家中,三日後來送寒夫子出殯。」
書童名林驚憶。
林驚憶進來看著堂里寒夫子的遺物被收拾整齊,沒再敢說什麼。
寒夫子授人予漁,身後遺物輪不上他收。
檀允珩抿茶過後,「本官記得你是自幼養在寒夫子身邊的。」早年,寒夫子路過一家河灘,發現一個棄嬰,收了在身邊當書童的,這就對了,書童沒觸過學生以外的百姓。
站在二人跟前的林驚憶,明顯露了吃驚色,這事兒是先皇在世發生的,雖說寒夫子稱得上朝中棟樑,但夫子從未跟外人提及過他,兩位司昭那般忙,怎會有功夫查探這個。
林驚憶失神一瞬,怔怔道:「草民是寒夫子自襁褓就養在身邊的。」
「那怎不考取功名呢。」陸簡昭側手端茶盞,徐徐道,一記眼神朝站著的人看過來,把林驚憶嚇得一激靈。
林驚憶第一次見大司昭,之前他都從學生口中聽來的,說大司昭大公無私,不苟言笑,只有在小司昭跟前才溫情有色,加上他踏堂屋門檻而進,聽到大司昭平淡說著白徵如何死。
朝臣在上,往往一句能定犯人生死,白徵真該死,當他聽到大司昭那句話時,也會害怕,還好小司昭是個和善的。
「回大司昭,草民不願考取功名。」
檀允珩未曾聽寒夫子提及過這個書童,她是聽舅舅提過一嘴,寒夫子一生無妻無子,只有個從河邊撿的書童相依為命。
說到底書童算是寒夫子的家中人,家事不說於外人聽,常人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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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昭府,兩位司昭回來後,趕忙派了衙役暗中前往寒山書院藏匿,防止有人害林驚憶,如今整個書院只剩下書童一人,想害其死,甚至無聲無息就能做到。
偏堂中間的八仙桌上,擺著寒夫子的遺物,一旁的花窗,一邊倚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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