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昭伏在檀允珩手背上的右手往後稍稍一挪, 手指輕鬆搭過她手腕,指腹搭在她衣袖處和手內腕平靜脈搏處, 手中合歡隨之而跳,他甚歡喜這個動作,二人心在一處,他能摸得到她究竟如何想的。
「聽聞寒夫子死後,你二人學業如何繼續,若寒夫子死因傳出,你二人沒有活路走。」陸簡昭神色寂靜,漫不經心道。
寒夫子庇佑天下寒士,即便今日過後,江聽閆宋凜二人入獄,寒夫子死因一經百姓悉知,宋凜二老和幼女焉能倖免於難。
遇事不擇後果,一步錯,臨萬丈淵。
檀允珩視線滯在江聽閆身上,宋凜昨晚那話,她想問問重問一次,「江姑娘也認同你夫那句『銀兩捷路來,科考不重要』,你女兒的命也不重要嗎?宋公子你父母常年風濕的膝蓋不重要嗎?」
宋凜父母是普通耕作百姓,春播秋收,年復一年,將宋凜養大,娶妻生女,在寒夫子親自登門開導下,入書院讀書習字。
「你二人想讓上老下小過不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耕種日子,那你二人是否該知,百姓可以做其他營生,唯獨不能斷了一畝良田,若斷了,你們其他營生賺來的錢將全拿來買每日糧食,你們想斷掉良田這處後路,隨你,前路呢,死路一條,你二人出了牢獄,替父母女兒收屍,自縊還是苟言殘踹活著。」
「你們替人做事拿銀兩,不害人誰也管不著,但你們害了人,不知寒夫子命有失,難道不知挑唆者與害人者同罪。」
身為司昭,檀允珩和陸簡昭都是沒脾氣的,話輕飄飄的,有分量沒重量,二人心中的怒火再如何,面色照舊,話聲溫涼,不得容差。
有力道自檀允珩手腕而來,一道平了陸簡昭在聽到旁人拿珩兒做比較一事的怒火,一道息了她心中陰沉如烏。
江聽閆宋凜跪著默不作聲,小女哭泣,二老沉默寡言,一家幾口除了年幼的小女,都知倆人所做,不加勸阻,一家五口刑量各有不同。
還有最後跪著的一人,白徽,昨兒後半夜,檀允珩就把人從刑部張大人手裡要了回來,此人罪不可恕,其罪當誅。
所謂的讓自己問心無愧,就是將寒夫子殺之而後快。
這個人甚至都不在檀允珩和陸簡昭審訊里,除了死以極刑,二人想不到能讓白徽父母墳墓不被夷為平地的法子。
背後人精明的手段,洞悉人心,先有江聽閆宋凜夫婦二人在寒山書院的林驚憶耳邊閒言碎語,再借著白徽為心中一點扭曲殺掉寒夫子,後有林驚憶抽箋敗露,事情全盤托出,可惜背後人大致也沒想到白徽這般利己的人會良心發現主動自首,也為一句想留有全屍,來生才能接著當父母的兒子。
若非如此,檀允珩和陸簡昭尚需為著寒夫子的死因奔波幾日。
再精密周詳的計劃,也隔著人心肚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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