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是都城花坊育的新花,甚至無需根莖,直接折枝過來插在土裡,花能活過九月,秋日暖陽下的海棠盛開,細細嗅來,清新幽香。
常幸再次過來給小司昭遞了四公主府派人送來的請帖。
檀允珩左手翻了翻,左不過一張四公主府的大小姐與賀家大公子成婚之喜,日子定在下月初。
「四公主府已沉不住氣了,偏選今日遞了南大小姐下月初成婚之喜請帖。」檀允珩慢慢一笑,起身順著小徑走到陸簡昭身側,提著裙擺蹲下身子,出現在他眼前,「按理最該是三公主府的南二小姐沉不住氣才對。」
陸簡昭從一旁竹筐里新拿了枝秋海棠,插在土地,往後退了一步,重複動作,「南二小姐許尚未想到對策,畢竟三公主府沒了三公主做倚仗,做事不得急功近利啊。」
即便南二小姐心有行,力卻不足。
昨夜,檀允珩將南伊忱敲打一番,由南伊忱領著北冥奴隸私下會見北冥公主,細究起來已是滅頭大罪,何況南伊忱還聽得了不該聽之語,其罪當誅,她將人攪合其中,為得就是她手上抓著南伊忱把柄,人手上也有她的把柄,制衡之下,讓人日後不得再試圖敗壞她的名聲。
畢竟北冥公主與奴隸私見一事,真追究起來,誰知是不是南伊忱主動拿她和阿見的帕友之情相脅,既然旁人次次戳她心肺,她便拿旁人的命做脅。
檀允珩口中攪咽碎梨,她也往前挪了一步,陸簡昭剛好從一旁拿花枝,轉回頭,四目相視,她整張臉都映在他視線里,日頭溫和,煦煦照過她明淨面龐,溫潤脂白,秀眉淡淡不爭春山,一眼燦爛明媚,她故意在人眼前晃悠的,「看來這南應泠的婚期是昨兒夜裡剛定下的。」
公主府暗衛的實力不容小覷,就連司昭府的衙役都只能喬裝扮尋常百姓,從公主府前經過,一旦靠近,暗衛第一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是以衙役並非聽得何事。
蒼穹碧空如洗,日頭暖洋,陸簡昭視線觸到檀允珩剎那,他恍惚之中看到了不同於茶水鋪子老闆娘的柔和五官,三千明淨洗心靈,哪怕淺淺一個模糊輪廓,也能讓他試圖想再多看一眼,這種感覺是往昔他看檀允珩那雙明眸才會有的感覺,等他閉眼再睜,一如既往,毫無所差,還是那個開茶水鋪子的女子。
難道他長期睡不好,身子生疾?
回朝後他找了太醫來看眼疾,未有他症狀隱現。
難不成是昨兒夜他先聽檀允珩的繡球被買,後聽他手繡的繡球被燒,氣恍惚了?
這確有可能。
他聽聞他的繡球被燒毀,那會兒真給他氣著了,轉念一想,他那繡球被珩兒親手拿去燒掉,跟珩兒聽聞她繡球在平安巷被撿時的心情又何嘗不一。
這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倒是昨兒夜聽著四公主府的南二公子口出狂言,他越想越氣,那人簡直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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