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而書房屋門一開, 有下人將他迎進去, 下人闔門而出。
書房裡,偶燭施明, 一女子端著身坐在書案後執筆寫字,眉眼不減決絕, 男子步伐在門後頓了頓,提步上前,拱手作揖道:
「二小姐, 您找我。」應滿彎彎一弓的余光中, 女子正好寫完, 將狼毫筆擱置, 幾行絹字行雲流水。
南伊忱先沒吭聲,手不緊不慢把壓在宣紙上的鎮尺拿開, 緩緩站起,看著眼前未曾得她允準直起身的男子,她心中對策早已實落,不容置喙。
書房裡的燭光是她特意讓下人點的, 幽火簡燭, 最是讓旁人視不清她,南意忱負手從應滿身側而過, 站在窗柩前,隔著明紙簌簌,抬眸瞧著那輪將圓未圓的桂月,「今夜起,應滿不再是三公主府上的暗衛,身契及本小姐剛寫給明儀郡主的信請你一稟帶離,她會保你不死。」
檀允珩是信閣主子一事,南伊忱不知道,她疑心過應滿這傢伙是其派來的,卻也不是,思來想去的,她沒個頭緒。這些日子,她將應滿丟在府上暗衛堆兒里,沒見人有什麼越舉行止,原她打算過了今歲風頭,待來年開春再將應滿送走,如今機會再合適不過。
還有應滿此人雖說是她前去信閣主動所選,檀允珩那般機靈的人兒所言絕不多一句廢話,善意提醒她應滿心中有她,看來冥冥中她反倒給了應滿一個機緣巧合,也有她之不小心,既如此,她亦可保他一命,僅此而已,若她再將人留在身邊,萬事說不准。
世間最不可利用之物便是一顆炙熱心。
她南伊忱沒心愛之人,卻看過她母親畫心為囚,不願往前走,在心中存了執念,執念塵年,總會行之偏差,她已經沒母親了,絕不能再讓三公主府蒙羞。
應滿『撲通』一聲跪地,離他不遠處的背影他見過一次,在靈芽茶樓,之後他便跟了她回來府上,一直到昨日,他有事出府一趟。
不管哪座府上的暗衛,都是各府養著的,每逢一月即可離府一日,每人更替,昨兒剛好輪到應滿,他便出府了。
早在應滿尚未人三公主府前,他便被小樓國二國主纏上,他是信閣人,也是自由人,是可自行擇家中和信閣住的,南祈大街小巷皆知信閣聲望,他是不會有任何差池的,唯獨小樓國二國主有朝一日在街上隔著馬車看到他過街,非吩咐馬夫攬住他去路。
那是誰的馬車,他心中清楚,不能動武,甚至只能被堵著,信閣是郡主開的,唯信閣人知曉,入信閣第一條令就是不得泄露此事。
他無任何把柄在二國主手中,卻因人是二國主,他只有平聲回拒的份兒,二國主似乎不知信閣是何地,南祈都城無人脫話給她,這位二國主只在他從信閣歸家途中堵他,從不在白日給他添亂,即便如此他心中有人,拒絕多回,無濟於事。
直到他被南二小姐選中,成了她的黑衣人,他神出鬼沒的這才擺脫二國主許久,他也得以消停,好景不長,昨兒他回了趟信閣,掌柜給他了一封二國主寫於他的信,上頭寫著若他看到,請到靈芽茶樓二樓廂房見他,他沒去,直徑回了家,卻在他家見到了二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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