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昭側坐在她原來堂下右側之位, 他雙手抱臂坐在一張官帽椅上, 頭稍稍朝身後站著的常幸一瞥,常幸領會其意, 著人給大國主備了張小小的圓杌,圓杌面圓縮小,只坐得下小小幼兒,男女都是坐不牢的。
樓瓊月顧著堂上坐著的司昭大人不曾開口, 她有何哀嘆亦是不敢露於表的, 心中翻過白眼,不屑一顧, 身子安安生生跪下,南祈朝土她不敢侵犯的,郡主天威她亦沒膽量掀的,小樓國百姓不能因她不爽利而遭殃,身為一國之主,她不能拿百姓冒險。
南祈二十年裡,皇室就這麼一位郡主,上次郡主深夜造訪於她,為夫求藥,這次即便郡主知道妹妹是她殺的,也會放她一條生路的,不然她為何不將此事直接一道奏摺啟稟聖上。
至少樓瓊月親自給郡主解藥一事,在郡主看來是欠她一個人情的。
人情?
呵。
樓瓊月利落將醫治陸簡昭眼疾的解藥給她,檀允珩想,定是繞不開先她一步去找樓瓊月的人,何人能撬動抱著視死如歸的小樓國大國主面,要到解藥,甚至還要順理成章讓她來承此情?
是爹爹嗎?
檀允珩細酌了下,也不對,爹爹是陸簡昭親生父親,愛孩子理之自然,若去情有可原,唯有一事她斷定不是爹爹前去的。
明顯樓瓊月將解藥痛快給她,而並非先來者,足以說此解藥是先來者故意不拿,並在心中萬分確定她一定回來,待陸簡昭眼疾好全,人定然會知曉緣由,她順理成章成為甘願冒險為他求藥之人,明顯是讓他待她更好一些。
難道他待她不夠好嗎?
世上可無人敢待她不好,何況是她親自選的夫婿。
是以檀允珩猜並非是爹爹,也不會有他人的,她當真猜不到,看來是得好生從樓瓊月口中把話。
門庭外百姓駐□□頭,司昭府每有堂審,總有百姓先見之明來瞧上幾眼,初冬的南祈,田中農活忙活差不多,許多百姓騰了空,在家坐著也無事,也過來湊個熱鬧,有牽來孩子來的,也有帶家中祖父母來的,不一會兒人滿為患。
黃梨木驚堂木在檀允珩手中一拍,堂下門外瞬間肅靜,「堂下何人跪,訴何案事。」
何人訴狀,何人先道。
樓瓊月心中不願,身體力行,叩首道:「小樓國國主樓瓊月,控訴信閣應滿殺害親妹,證據已在堂外等候。」
說完,她沒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南祈條令字裡行間她都讀過,無明寫之事,她不知道。
陸簡昭視線難得盯了眼這位國主,是他第二次見,昨兒人來呈訴狀,他有見過一次。小樓國先國主無兒子,一水的女兒,前些女兒出嫁,只剩下兩個沒嫁的,成了名存實亡的國主,姊妹爭奪,最為致命。
想為難南祈百姓,一個以製毒謀害人的國主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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