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今夜霧行,有阻在前,才會給了敵人一絲機會。
檀允珩身在馬背上,劍招致命,對方的人也是騎馬而行的,劍光朝向她的一剎那,她身子後躺,手趁機調轉劍方向,尖上剛從另一邊人身上拔下來的鮮血直接進了這人身體,她駕馬難行,足足三刻鐘過去,她的人才硬生生給她從落馬的人身上踩出一條路來,一手把劍收回劍鞘,一手拽著韁繩接著回城,徐鴻越還有一個侍衛在她左右兩側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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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末,天邊剛剛泛起黃暈,都城大霧瀰漫,百姓沉浸在睡意朦朧中。
侯府上下眾人沉默,沉靜哀痛,低陰繚繞的霧氣黑籠一片,壓得人難以喘息,隨之魚肚白劃破長空,霧漸漸稀淡,闔府白綢高掛,和靜堂外下人白衣著身,裡頭寂寂人影,不見侯府世子。
昨兒事來的急,劉嬤嬤前去請了長公主來坐陣,南嘉景便有思慮,親家突逝,令女婿招架未及,索性沒將消息昨夜通傳,只通知了哥哥和嫂嫂,剩下的人若想弔唁,還是今日往後,好給女婿平復心情。
與昨夜,聖上和皇后親自出宮趕來,擅休三日,來陪老夥計最後一程,和南嘉景一併坐在和靜堂偏堂,徹夜未眠。
早風順著窗柩縫隙吹落燭台,燭光搖曳,長燃不熄。
南嘉風彎身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低垂著的淚眼朦朧,明明昨早上朝後,還同他說說笑笑的人,一個合該健康長壽,與他共享天倫之樂的人,於昨夜死於非命,莫說陸世子受不住,他穩居那把龍椅多年,都遭不住。
南嘉景和張羨宜順坐在同側,一聲不吭,這麼多年過去,她們扳倒多少佞臣世家,有犧牲多少將士,夫子再到大將軍。
最可憐的還是小陸,年紀輕輕失了爹娘庇護,事發突然,這讓一個孩子短時間裡面對現實。
南嘉景想,當年她的夫君檀修敬病逝,珩兒也是如此,將自己關在房中,過了好久,才在阿敬靈前待著,那會珩兒年紀尚幼,便承喪父之痛,珩兒同小陸也有所不同,小陸自幼缺失親家母長伴,跟著父親好容易得勝歸來,還沒到整年頭,親家公也去了。
她們當長輩的,該多擔待些。
霧意殆盡,平山居顯露初貌,早風過晨,似有一人身躺在搖椅上,紋絲不動,手搭在另一把搖椅柄上,輕輕晃著它『吱呀吱呀』作響,定睛一看兩把搖椅上都空無一人。
院中寂然,無一人值守,屋內白燭乾涸,淡淡綢白就著窗格落在地上,照著順著床榻外木階不動如山坐著的男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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