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昭唇角勾笑幅度淺淺,過來看熱鬧的官員家人,都是有心的,也能看出所以然,但他們眼神也沒敢在陸世子臉上多逗留半刻,別開視線看『好戲』。
南暮延和蕭茗遙一下被扼住喉嚨,子女債,子女也是無罪的,有罪的是他們當父母的,雖然二人自己知曉兩個孩子無血親,可以喜結連理,甚至生下的孩子順順噹噹的便是雪親王府的唯一孫輩,外人不知,此事也不能宣之於口,只能閉嘴,但聖上派張大任查抄親王府是何故,就憑一樁子女事,聖上才不會動手。
蕭茗遙忽而想到點子上,「婦想請問王府究竟因何被抄。」
妙極了,終於想到這兒了,張清檐坐半天了,「是夫人你身邊的夫君派人去刺殺從平邑回城的郡主,夫人您說呢。」
幾月前,跟著檀允珩一道去平邑的暗衛和去接她回來的一隊順安軍兵馬,截獲了那群欲刺殺她的黑衣人,本來黑衣人想自戕,被暗衛和順安軍牢牢看著,帶回刑部。
刑部是張清檐的地兒,一個不允許牢犯自戕之地,牢犯死或不死,她一人說了算。
張清檐看著南暮延和蕭茗遙臉色驟變,早有她放出聲兒,說黑衣人已在牢中畏罪自殺,何也沒探得,是專程說給雪親王聽的假話,居然被當做真話聽去了,實在可笑。
她搖搖頭,即便她不知聖上為何要暗中留著黑衣人性命,也知此事非同小可,謹慎些總歸不出錯,「黑衣人這下真死了。」說罷,她從袖中拿出一紙畫押狀,呈給身邊小司昭。
檀允珩接過罪狀,卻沒看,目光投在她跟前站著的二人身上,一言不發,垂頭耷耳,「當時舅舅給我和阿昭赤裸裸的諷意去哪了。」
天有逢人之吉,也有禍兆當下,蓄意刺殺郡主,就夠雪親王一家命喪黃泉,只不過有一紙手諭,殺不得,那麼逢人之吉便派上用場,誰讓就這麼湊巧呢,往後嘛,雪親王府中人再想見那位小孫女,也是不能夠了,一家人怕是連府門都不再敢出了。
明顯,南暮延和蕭茗遙身後一雙子女,蕭南琅直接昏厥過去,南蕭紀勉強站穩,這二人竟遭不住一點打擊,也不知雪親王如何養的。
陸候的死,檀允珩和陸簡昭也知道,除非雪親王主動道明,不然也不會有個結果的,還不如另闢蹊徑,一點點瓦解雪親王一府人。
蕭南琅昏厥後一病不起,天下當母親的,在得知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日後再不得相見,連湯藥也不願飲,南蕭紀也不敢帶她踏出府門,府外是巴不得雪親王倒台的有心人,罵聲如雷灌耳,日日長庚。
蕭南琅身子每況愈下,身去在金秋十月,南蕭紀撒手一塊去了。
失了孩子,背負子不教父母之過罵名的蕭茗遙,硬是哭瞎了一雙眼睛,瘋疾成病,南暮延因子女事,再不得上朝,整日窩在家中飲酒度日,最後身子實在受不住,主動給司昭府遞信,交代陸候死因。
雪親王與其家眷被斬於一場大雪前。
大雪掃堂,梨樹銀裝,年關將至。
新歲的年關格外冷淒,陸候死之瞑目,舉國哀思,家家戶戶不掛白綾,卻跟郡主府一樣,未著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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