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好過世,來圓兒新生,又何嘗不是因果。
到底是當年是種下的因果,北冥公主去世,小黎的身子急劇轉下,如今林笑君和輕納的孩子,是為南祈打定天下的陸候之子,他難以想像,外甥女婿在得知真相後,那段日子里如何心煎的。
南嘉風沉默良久,「還是隨著珩兒喚我一聲舅舅吧。」他手往桌沿一抻,「那會兒你心中不好受,卻有千絲萬縷,不敢說出口,最怕珩兒知曉,她會如何做,對嗎?」
陸簡昭手覆在茶壁上,緊緊一攥,「真相往往明暗並行,我雖知當年南祈內憂外患,選擇先攘外,擇北冥先攻,定軍心,乃明舉,麗州城破,我家破人亡,隨後北冥國破,奴隸入都,公主為質,我若坐在舅舅位子上,也會如此做,不然北冥淪陷就是南祈下場,自古英雄逐鹿,不問出處。」
「我自幼承爹照拂,新生過後,我只是南祈的將軍,當年若沒爹救起草叢中哭聲襁褓男嬰,又或是爹心狠一點,一劍砍下去,解決我,何來我。是以北冥於我生,南祈於我活,不問當年路,唯有來路清。」
「舅舅知我,在我剛得知實情後,我怕珩兒同我之間有隔閡,後來我想不然,珩兒心為天下民,才不會因此事同我有隔閡,怕會心有所愧疚,因愧疚而多的情感,不是我想要的,一來二去的,我還是不曾將話說出口,幾次話到嘴邊,還是前功盡棄。」
南嘉風倒是了解他這個外甥女,他起身在對面書案後的博古架上拿了棋盤過來,擺好執棋在棋格最中間落了一棋,「珩兒與你一樣,不喜歡舅舅這個位置。」
「珩兒十歲那年,修敬離世,她難過許久,說要參加那年科舉,當個利民的好官,我問她,想不想入宮,跟允珏一樣,做帝女,來日繼承舅舅位置,她說她不喜歡那個位置,龍椅坐上去是冰冷的,她更愛自由,和你一樣,你也不喜歡,那便只能是允珏的了。」
是的,陸簡昭也不喜歡,當年事他雖有意去放下,偶爾還會想起,帝王掌天下策,事情不是情事,情也並非事,往往就是單一個『情』字,讓他忽略。
他之前不就想到,若實話所出,舅舅當真會讓他接著掌南祈兵權嗎,他想是不會的,南祈與北冥永遠也是稱不上和談的,舅舅身為帝王,身邊怎能存隱患。
唯獨忽略了『情』,舅舅和父親的兄弟情;和珩兒的父女情,及對他的愛屋及烏。
他說一番話,舅舅捕捉到的,是他發自內心的不喜,「珩兒十歲,舅舅便屬意皇位是珩兒的。」
帝女跟皇子有所差,是高於皇子的。
南嘉風笑笑,手中棋不斷落,「是的,她身上有允珏沒有的品質,是我妹夫身上的獨有的靜氣,也有允珏所擁的天資果敢,傲然有度,需知國運需沉,淀中有靜,涵其肚量。」
「她是最適合掌穩這天下的人,何況如今她的丈夫,手握兵權,若你二人志在此,國必昌,逢巧,你二人志皆在身自由,允珏性子雖穩,帝王之姿穩坐無礙,要想國昌,還需下代。」
「看看,珩兒同你的孩子,能否決策之,舅舅倒很樂意,珩兒腹中是個女兒,這樣小吟知輔佐,小綺凝上位,或許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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