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文並不是忘了,而是鑽牛角尖,現在除了自己和梁顯中她根本看不到別人。
楊佩文繼續在那裡淒淒切切,周小松覺得自己的耐心和倆人的情分越磨越薄,快耗盡了,忍不住打斷她說:「行了,您這也五十出頭的人了,甭天天情呀愛呀的了!有這空您也去參加下老年模特隊跳跳廣場舞,啥?俗?那您去旅遊啊,新加坡馬來西亞夏威夷,狠狠地花錢,我舅這方面不挺大方的嗎?!對了,捎帶再發展一段秘密異國情緣,現在小鮮肉滿世界都是,哭著喊著不想奮鬥了,您就當發發善心拯救拯救他們,幹嘛非要吊死在我舅這個半老頭子身上啊?」
「你看看你這孩子,沒大沒小,說的什麼混帳話啊?!小心你舅知道了捶你!」
楊佩文終於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一邊笑一邊用袖子擦眼淚。
周小松抓起茶几上一包抽紙扔了過去,然後冷冷地說:「你看他敢不敢動我一根汗毛?」
楊佩文立刻噤聲。
好幾年了,他們爺倆還是勢如水火,周小松年輕氣盛,是個記仇的,梁顯中心中有愧,一貫讓他幾分。
這也是她纏著周小松的原因,某種程度上,他是梁顯中的死穴。
說也說了,哭也哭了,周小松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準備走。
「要不吃點飯吧,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八寶飯。」
楊佩文留他。
「改天,今個一攤事兒等著我呢!」
「還是那個破酒吧啊?你新鮮勁兒還沒過啊?你舅早就說了,讓你開個正兒八經的公司,趁著他現在還能使上勁兒,能給你牽牽線想點轍兒!」
「用得著他?我又不缺錢!」
「知道知道,你現在是暴發戶,拆二代!可惜你爸…,得得得,我又嘮叨上了,別瞪我了,要走就快走吧!」
楊佩文手裡拿著他的外套,巴巴地站在門口等他穿鞋,他一起身就展開外套讓他穿袖子,像小時候那樣。
這點子溫情一下子撞到了周小松,他放柔了聲音,說:「我看您就是閒的,有時間多出去走走,有機會我和他提提,管不管用我可不負責啊!」
楊佩文再想不到能等來這句話,眼睛一亮,立刻追問說:「什麼時候?明天?」
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走出門的周小松內心湧起一陣無奈和悲哀,她簡直無藥可求了,看這架勢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她不知道,當她的喜怒哀樂完全被一個男人掌控時,她已經失去了女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外面已經擦黑了,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華燈初上,街上車水馬龍人潮洶湧。
周小松在街頭茫然佇立了一會兒,心裡空蕩蕩的,突然覺得心灰意懶,求什麼天長地久啊,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虛無。
他突然非常迫切地想回家一趟。
哈雷摩托轟隆隆衝進了小區,經過西北角的亭子時周小松突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立刻剎住車,三步兩步走過去,重重地往顧念北肩膀上一拍,說:「你小子放學不回家,在這兒幹嘛?」
手掌下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顧念北的聲音也悶悶的:「沒啥事兒,就待會兒。」
周小松馬上覺著不對了,聲音里明顯帶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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